脸红透半边天,浑身滚烫得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一股奇妙的酥麻随著他湿润的唇、灵活的手盘据了她的感官。
她该阻止他、该抗拒这个可恶的男人霸道的再度闯进她的生活,但她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吸引。
就像吸毒者,已经分不清痛苦与快乐、救赎与沉沦,只能任由感官带她一起毁灭。
这个男人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她还是那样无可救药的爱著他,为他中了爱情的毒!
她闭上眼紧抱著他,就像溺水前的最後一根浮木,她不愿去想下一秒、不愿去想明天,只想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假装这是最後一次拥有。
夜色深沉,凉风牵起白色的窗纱,初秋的窗外是一片沉寂。
而房内,夜才正开始。
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清晨,惊醒了床上累极几近昏睡的倪必舒。
她下意识的坐起来,惊惶的望著正站在门口的母亲,心脏被惊吓得怦怦直跳,经过这麽剧烈的运动,倪心舒全身像是被拆卸过一回似的,痛得让她皱起小脸。
同时,紧贴在背後一个温热的「靠枕」也突然动了。
她狐疑转头,迎面撞上一张下巴布著淡淡胡碴、看起来依然英俊得像魔鬼的脸孔,又转头看看门口一脸吓得好像看到恐龙正在孵蛋的母亲,昨晚的点滴慢慢回到脑海,让她忍不住也放声尖叫。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整个房间鸡飞狗跳,忙著穿衣服的穿衣服、破口大骂的破口大骂、哭哭啼啼的哭哭啼啼,小小的房间里乱成一团。
半个小时後,互不往来的倪冯两家的一家之主,同时坐在倪家客厅里互相瞪著对方,一旁则是两个女主人,以及冯笃跟倪必舒。
「姓冯的,你儿子竟敢半夜偷偷溜进我女儿房间非礼她,看你要怎麽交代?!」倪呜气得一张脸青白交错。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冯明光一脸不以为然。
「姓冯的,你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我家小盈可是规矩清白的女孩子,哪来的本事去勾引你儿子?」
「规矩清白?」冯明光冷笑一声。「你还真敢说,要真规矩怎麽会随便跟男人上床?」
「你、你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倪呜气得大声咆哮,浑身抖个不停。
一旁的倪必舒也脸色大变,活像狠狠挨了一拳,屈辱的眼泪已经悬在眼眶,却倔强得不肯让它掉下来。
「爸,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跟必舒……」
「你别说话,爸爸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冯明光伸手阻止儿子开口。「想栽赃给你,门都没有!儿子是我生的,什麽样的个性我还不了解吗?」他忿忿啐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当爹的诡诈狡猾,儿子又会好到哪里去?」倪鸣鄙视的冷笑。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小心我告你!」冯明光显然也被激怒了。
「我就这张嘴巴老实!」
「你——」
「我怎样?!」
两家向来水火不容的男主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场面火爆得好像随时快打起来。
两人越吵越离谱,几乎开始动手推打起来,一旁被喝令不准开口的倪必舒跟冯笃,再也忍无可忍,突然不约而同出声——
「是我自愿的!」
「都是我的错!」
话一说出口,两人惊讶的互望一眼,一旁的冯明光跟倪鸣也都楞住了,忘了继续咆哮对骂。
这两个人,一个说她是自愿的,一个说是他的错。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难不成,这两个人瞒著他们,私下暗通款曲?
「我问你们,昨晚是谁先主动的?」冯明光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