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杂?这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
“不准反抗!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死了还发臭!不,那太狠心了,这不像是我的作风。是一日大痒三回;三日醉不醒;五日脚发抖;七日拉肚子;半月头皮发麻!”她越说越得意。
“这么着,我们让冷卓与冷情下去办货可好?”这老头显然是赖定他了!但他可不是任人随意摆布的软柿子。
“不成!我只要你去!而且他们不能跟来。就现在下山,否则天一黑山路不平静,不是豺狼虎豹就是土匪强盗,再不就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拉客。”她也搞不懂,那些女人穿那么暴露作什么?”
“前辈,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是青楼女子,你——还没见识过?”他故意提高嗓门看着她那握起拳头的小黑手,疑窦再起。
“这老头”少说也应有一甲子的年岁了,怎么会不知“青楼女子”是干什么的?!难不成冷情的“臆测”果真无误?
“放肆!那种……女子,我白发仙翁怎可……怎可为她们浪费精力!若要,也得像你家的那个冷丫头。”她反击回去,“你去是不去?”
“去!不去你不就不医治我的怪症了?”他倒想看看这个“神医”是真是假,再决定延揽与否。
当然,更重要的是要探知“他”与白发仙翁到底是何关系?又为何要假扮成他的模样?如果可以,也许可透过“他”找到白发仙翁!
冷霄与梅绝色走了三个时辰,终于来到魔鬼谷外的一个热闹城镇。
满街的南北货令人目不暇给。梅绝色却拉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冷霄,朝药铺走去,却在这时被一群小叫化子围住。
“大老爷、大少爷,小乞儿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家中还有高堂待俸养,下有一群弟妹嗷嗷待哺,麻烦你们行行好,赏几个铜钱。”那破碎已端至梅绝色的跟前。
“换个词好吗?上个月我来,你们也是这么说,这个月怎么还是如此?真不长进!”说归说,她还是将荷包拿了出来,并将大部分的钱给了那乞儿,心想,这个冷霄身上没有金元宝也会有银票,也就格外地大方。
冷霄的双眸却在触及那女用荷包时,嘴角泛起诡谲的笑。
“走吧!到药济堂买点药材。”她拉着他的衣袖,完全不避嫌。
“好。”他也没拒绝。
“掌柜的,我要决明子、山药……”她说了一串药名,却发现一只虫儿爬上她的长裤,于是低下身子去拍。
方才从药柜起身的掌柜,只瞧见那顶熟识笠帽便开口叫:“梅姑娘,您要的药马上为您打包。”
梅姑娘?
这一声梅姑娘让梅绝色与冷霄僵直了下。
还是她先回过神,透过黑纱瞪着掌柜,“谁是梅姑娘?”声音更加深沉有力。
“梅姑娘?”冷霄却眯着眼,像是要穿过黑纱将她看个透彻,嘴角还勾着一丝邪肆的魅笑。
这掌柜果真是个见过世面的聪明人,仔细打量精心乔装的梅绝色,又望了眼站在一旁的冷青后,立刻满脸歉疚的笑说:
“老丈,真对不住,是小老儿眼拙,请您海量不与我一般见识,实在是您这顶笠帽,太像我们这儿的熟客梅姑娘常戴的笠帽!您要的药材,我立刻差人替您包好,不知还要不要别的东西?今儿个中秋,我家远房亲戚在我这里搭了个临时摊位,有卖道地的伍仁双黄月饼、百果什锦、干贝香菇,您要不要顺便买些?”掌柜特别指着药堂左边琳琅满目的食品。
“好。”梅绝色为了避免尴尬,想也没想就开始采购。
冷霄却跟在她的后头,透过那件过于宽大的灰色袍子,想象袍子下方的身子骨是如何的纤盈?“冷霄,过来一下!”她不客气地喊道,像是命令晚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