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管啦,您得打点宫中的老臣,为女儿说项。”秦媚娘使出浑身解数,向面前已逾花甲之年的老者撒娇。
不待老者回话,他身边的慈容女子倒是发言了。
“媚娘,别烦你爹了。他一直不愿女儿嫁人官宦之家,更别说嫁人帝王之家。”
“娘——您怎么也和爹一个鼻孔出气嘛!”她索性撒赖到底,硬是逼爹娘如她所愿。
“不得无礼。”秦桐终于开口。
想他一生在帝王之家授业,虽说,师恩大于一切,但陪这些身份特殊的王孙公子读书,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稍有疏失,轻则被撤职;重则身败名裂,抑或是诛连九族,简单的说,终日是提着脑袋过活。
如今,他仅剩的么女,也想学她的姐姐们嫁人深宫,怎不教他忧心忡忡。
“娘——”她执拗地柔性反抗。
“难道你不知一入宫门深似海?”秦桐冷眼睇着家中最美的小女儿,感慨万千。
“宫门是不是真的深似海,女儿是不知,但每个姐姐回来省亲时,哪一个不是风光十足、排场阔绰?”秦媚娘反驳道。
“那只是表相!”他厉言道。
“爹,自古至今女子的婚事哪一桩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说,这是天下女子共同的宿命,那么,女儿宁愿嫁人鸿门世家,也不愿下嫁贩夫走卒。”秦媚娘执意表态。
“你——”秦桐一时哑口无言。
“爹,怎么说,您也曾是安哥哥的西席,我们亦是江南四大望族之一,虽不尽是门当户对,倒也不算是过分高攀,您就成全女儿吧。”对于自家的身世,她可是信心十足。
“你可知他的身份,未来又可能是何等尊贵?”秦桐再警示女儿。
“当然知道。我对安哥哥——您是知道的,至于他未来的身份,对我而言,自是锦上添花,说不欣喜是欺人;但即使他无冠冕加身,我亦会求爹爹为我说媒。”
“唉!”也罢。
秦桐不发一语,心中已有定案。
离开娃娃谷之后,刘子安与月牙儿一行人仍旧结伴而行,悠闲地往洛阳前进。
一个月下来,月牙儿发现刘子安身边的贴身侍卫霍风,每隔一星期总会在子夜放出信鸽。
由于好奇心作祟,某夜,她抓住一只欲往南飞的鸽子,并从它的脚环下取出一张纸片,上方只有三个字——揽翠湖。
这是什么意思!
按字面上的解释,刘安放出的信鸽,只说明一件事——他们现在的位置。
他需要向谁报备他的行踪?
打从结识以来,他予人的感觉,风流不羁,事俗之事根本不萦于胸。如今他规律而不间断地释放信鸽,告知自己所在的地点,这意谓着什么?
尽管疑惑,她还是重新将信条绑回鸽环上,送它飞回天际,便匆匆从屋瓦上一跃而下。
“什么人?”月牙儿这时惊动了在揽翠楼后花园散心的刘子安。
是他!他怎么也没睡?
月牙儿扬起水袖,连忙作揖掩住她的惊讶,“原来是大哥啊。”
“应弟?”月光下,霜白儒衫的月牙儿更显澄净,晃眼间,刘子安几乎错认他为女子!
怎么回事?
自从那日见过他晶莹赛雪的肌肤之后,离谱地连夜里也梦见应弟成了女儿家,从此夜夜不能成眠。
今夜,又是如此!乍醒后就再也睡不奢,他只好对月苦思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大哥,夜深露重,还有雅兴赏月?”月牙儿窥见他为自己失魂的眼神,忙不迭地找话题化解尴尬。
“小弟较胜大哥我吧?”刘子安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