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权利叫人不许作梦的吧。
可恶!气煞人也!日后不论父皇再怎么说,她也绝不再出席此类公开场合,好给人遐想的机会了。
但无论如何,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再改变,生平头一遭,她厌恶起“作梦”这档子事情了。
在她生气时魅始终无声,直到她情绪比较平复了点后,他才幽幽地开了口。
“好吧,倾城,我承认我是在生气,我也承认我是在吃醋,那是因为我所想要的倾城,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讨厌那些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望著你、赞美你,甚至是梦见你!”
说完话后他转头深看著她,不想再在她面前掩饰他的感觉,包括愤怒、嫉妒、吃醋,还有那……炽热如火般的感情。
对于他的告白,她震惊领受。
要说是震惊其实也不全然,她向来下笨,又较同龄的孩子心思敏感纤细,若要说全然无觉于他对她的感情,那肯定是在骗人的。
只是她向来不允许自己多想,一来是不想因为会错意而让自己丢脸,二来,毕竟她没有忘记两人之间的种属不同。
一个是只能属于夜的梦魔,黎明来临前便要离去,一个是活在日下的人类,正常的作息仍是以白昼为主,所以两人是真的不适合的。
这种不适合在当朋友时可以无所谓,但若是当情人,谁会下想要朝朝暮暮?谁会不想要执手偕老?谁会不想要地久天长?
她知道他们并不适合当情人,想必他也清楚,是以尽管两人之间的相处再暧昧,再紧密,—再要好,就是没人敢去戳破那写着友谊的脆弱外壳。
但是现在,在他火辣辣的眼底及赤裸裸的告白之前,她的心跳得飞快,呼吸急促,她知道无法再保持沉默,也无法再继续欺瞒自己,说她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当知心的朋友。
她正想出声,却见他闭上眼睛,中断两人对视胶著的视线,等到他终于再度张开眼时,里头只见他惯有的冷漠,就连嗓音也都变冷了。
“但就如你方才所言的,梦是假的,是虚幻不实的,这句话是在提醒你,也同样是在提醒我,我只能代表你幼年时的梦,但无论梦再长,总也有醒来的时候,原本我是想著别再来见你,让感觉渐渐淡去,偏偏你下死心,硬要逼我来说个清楚,既然我来了,那就索性一次了断,从今以后……”他由齿缝间,进出了冰冷的嗓音,“各自珍重,永不相见。”
“我不要!”
抛下了所有矜持,撇开了所有顾虑,朱倾城再度扑向魅的怀里。
她死命地钳紧他,深伯只要她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且如他所言的永不相见。
“我不要!我不要!我绝不接受你这种没经过我同意的决定!”
她在他怀中拚命摇头,摇落了泪水,濡湿了他的胸前,也揪疼了他的心。
“你怎么能这样子呢?”她哭著用粉拳槌打他的胸膛。
她用力地槌、死劲地槌,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槌,即便小手又酸又疼就是不肯停下,一意想要藉由拳头捶打,好将满腹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你怎么能够自顾自地说完想说的却不肯听我说?甚至自作主张说要永不相见?而不愿意知道其实我和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要一个独属于我的魅!除了你之外,我根本谁也不要的!”
她哭得又气又恨,又慌又恼,还哭糊了困脂、哭花了脸,“倾城”难再,现在的她只是个小可怜了。
魅低头盯著她,审视著她的泪水,听著她恼火的话语,一双蓝眸悄悄变暗,变得阗黑无底,在他心底有座高墙,因著她的泪水,终于缓缓地溃坍了。
然后他终于明白,有些时候言语已经不再重要了。
不单是言语,怕就连理智也是吧。
他浅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