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一面喝,一面吃粥,让清淡的开水冲去口中的油腻感,她努力咽下大半杯粥。
「谢谢,我吃饱了,感谢老板招待。」她靠在沙发上,拍拍肚子,做出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
他不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探她前额温度。
她误会他了,其实他还是担忧着她的。
庄晓梦心窝一暖。「放心吧,我好多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还有点烫,吃过药了吗?」他微微蹙眉。
「刚刚我睡了一觉,睡前吃了退烧药。」
「要去看医生吗?」
「不用了,感冒嘛,多休息就没事了。」
「嗯。」他没再逼她,深眸锁着她,幽幽地,似有千言万语沈在墨黑的眼潭里。
他想说什么?
她想探问,却又觉得不必问,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大概猜得出他要说什么。
她软下身子,枕在他大腿上,一波热浪悄悄打上眼眸,她闭上眼。「你是特地推掉晚上的饭局,赶来看我的吗?」
「怎么可能?」他很快地否认──也许太快了。「是他们临时说不去吃饭了,所以我才来。」
「喔,是这样啊。」她微笑,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不论是真是假,他能想到她,愿意抽空来看她,她都很高兴。这样,就够了。
「谢谢你过来。」
「干么道谢?」他阴郁地皱眉,一点也不欣赏她的感恩。
她扬起眼帘,望着他别扭的表情,忽然轻声一笑,玉手勾下他颈子,在他挺立的鼻尖印下一吻。「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他口气依然很不温柔,脸部线条却已软化许多,嘴角亦在不知不觉间,自作主张地扬起。
她不回答,只是微笑,笑意在眉宇间渲染开来,蕴着点蒙娜丽莎式的迷离与神秘。
他怔忡地凝视着那笑,猜测着那笑的涵义,就像千千万万的人站在罗浮宫里,猜测着达文西的名画那般。
「你干么一直看着我?」胶着的视线看得她好不容易退去的烧彷佛又回来了。「是不是我脸色很难看?」
随着话语落下,庄晓梦的笑容也顿时敛去。
她怎么忘了呢?今天早上她刚起来的时候,不是也被镜子里憔悴的容颜吓了一大跳吗?回到家后,她胡乱洗了脸上的妆,又睡了一觉,现在肯定是蓬头垢面,不能见人了。
天哪!她难堪得立即就要从墨未浓怀里跳起身,冲回卧房里挖个地洞躲进去。
他却按住她,不许她动。
「你、你快放开我啦!」她急得口齿不清。「我头发一定很乱,我要去梳头发,还有脸,天哪,一定很丑──」
「确实很丑。」他闲闲打断她。
她身子一僵,被他这句毫不留情的评论狠狠定住了,明眸哀怨地瞟向他。
他竟在微笑。
「你──」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气他的无情,恨自己的狼狈。
「我还没说完。」他低低地笑,展臂捞起娇躯,纳入自己胸怀,俊颊贴住苍白的粉颊。「虽然不好看,可是我很喜欢。」
喜欢?他说喜欢?她怔怔地瞧着他。蜜糖浆又开始在体内流动了,一种好浓好浓的甜,甜到几乎发腻。
「妳知不知道,妳今天请假没去开会,元朗好失望?」他看着她微笑,突如其来地说。
「元朗?」她一愣。
「魏元朗,我学长。」
「喔,他啊。」
「等妳病好了,我们请学长吃一顿饭怎样?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
庄晓梦无心机地点头同意,丝毫不懂得,这顿饭局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