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越回春全身一颤,登时退后一步。
「知道,我当然全都知道,毕竟,张某与越大人同为太医多年,怎会不清楚越大人断脉施针的本事?」张行德见越回春惧色已现,便上前拍拍他的肩,「当然,若越大人能立刻离开上京,有生之年不再踏入,那我想这些事,自然也不会有人记起!」
这已是明显的威胁,张行德正以怜妃之死逼他离开上京!
越回春闻言呆在当场,无法作声,身上冷汗急遽冒出。
他没想到,在宫内贸然施针一事竟会被这张行德全部看在眼里。
「张大人,我父亲离不离京是他自己的事,不需张大人前来指教。」屏风之后,越青环忽然踏出,走上前站在父亲身边,冷然与张行德对视。
她听得够久,也忍得够久了!
这张行德居然如此阴险,将父亲逼得几无退路。
「这位是越大人的千金?也好,越大人带着千金一同回乡,颐养天年真是福气,怎么越大人还没做出决定吗?」张行德只略略瞥了越青环一眼,直当没听到她的话,继续逼问越回春。
「张大人!」越青环怒视张行德,气恼至极。
「越姑娘,妳别以为老夫这是在逼迫越大人,其实,老夫全是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试想,若越大人害死怜妃一事传了出去,那你们还有命吗?」张行德冷笑,目中现出不屑之色。
连越回春都斗不过他,一个小小丫头又能怎样?
「张行德,你住口!怜妃……怜妃之死……」听张行德说自己害死怜妃,越回春一阵激怒,手指着他却半晌说不下去。
「怎么?难道越大人想否认怜妃之死与大人无关吗?那些个行针痕迹,张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张行德镇定自若,面对越回春的恼怒毫无异色。
「怜妃……千针回络……」听得张行德提起行针,越回春脸色惨白,全身如同被抽离了精力,身形一晃跌坐在旁边的坐椅上。
不久前的情形,一幕幕再度自眼前流过,越回春失魂落魄,眼神渐渐呆滞。
「爹!」越青环见状惊痛交加,知晓父亲已受刺激太过,快要承受不住。
「张大人,我爹爹已经退朝辞官,你又何须如此相逼?」越青环眼中泪意闪现,转身怒问张行德。
「他既然退朝辞官,那又为何要在朔王府里为人医治?」张行德冷哼一声,看着椅上越回春的目光复杂交替,面上有恨、有怒,更有妒!
越青环看着他的表情,忽然醒悟了一些事情。
自古同行相嫉,这张行德竟是在嫉妒父亲的高妙医术,当日好不容易盼着父亲离了宫,现在却又见到他医好刘夫人的塞脉之症。这张行德必然是怕自己首席太医的名号受到威胁!
努力逼回泪意,越青环冷冷道:「张大人,你若忌惮我父亲医术高明,大可明说,何必使这么多手段逼他离开!」
「手段?老夫何曾使过什么手段,这全都是妳父亲自己所为!」不知为何,张行德忽地悖然大怒,一双老眼瞪着越青环凶狠至极,面上皱纹胡须抖动,好像被踩到什么痛处一般。
越青环见他面目凶恶、嗓音拔高,心下不由得一惊,下意识便退了一步。
就算是面对华泫,她也从未有过这样惊惧的感觉,可此时在这张行德面前,她却好像是面对着一头凶残的嗜血野兽。
「放肆!」
门口,一声比张行德更冷更沉的喝声传来。
面带厉色的华泫移步走入,站到越青环身旁,暗含维护之意。双眼狠狠盯着张行德,冷冽如刀。
张行德一见,只觉遍身发寒,后悔不已。
他方才一怒之下竟然忘了这里毕竟是朔王府,而越回春治好了刘夫人,朔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