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挣扎间,她被抓进饭店房间内,下一秒,她被抛入床。想都不想,她跳起身,往门边跑去,但是很快地,她被压制在门扇和……宽厚的胸膛中间。
手伸,雍叡揽她入怀,享受她的体温,享受她的存在感。回来了,心安回来,他的小鸟回到掌握间,悬宕多日的心落入点,空虚慌乱的日子重新找到定位。
又输了,她总是输──在他面前。
低眉。她又只能说「是」?又只能处处妥协?再回去当他的情妇,守着一份绝望?她不想过这种日子啊!假使爱情对她而言是空想,那么,她连想象都不要。
「为什么逃跑?」雍叡怒不可遏。
抬眉,总算,初蕊对上他的眼,唇在发颤,他好生气。
她必须勇敢啊!她确定了未来,确定自己再也不要当他的禁脔。
「为什么逃跑?」
「我不要你了。」她说得胆怯。
「不要我?」
浓眉上挑,从来,只有他能说不要谁,谁敢在面前说不要他。
「是的,我、我……不要你了,你没那么伟大,我不必为你牺牲好多。我要过自己的日子,不当你的附庸,我是范初蕊,有本事、本事养活自己,不需要依附你……生存。」说得结结巴巴,没办法,她让他欺负惯了,无法在他面前理直气壮。
她这是……反抗?有趣,她居然有胆反抗他。再迫近她一步,她的鼻子贴上他的胸膛,盈满鼻间的,是他的气息。
红色从颊边泛到额头,她不敢多动几分。
「把话再说一次。」缓缓地,他在她耳边轻吐气。
「我不当情妇了,不当你……你婚姻里的变因,我不可以用爱你作为借口,正大光明伤害你的娇妻。对不起,我想清楚了,既然、既然你不爱我,留下我不过想享受专有权利,我何必为你的一点点温柔感到快意?请放开我,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一路说、一路发抖,勇气将要用罄。
「我从来不知道妳的口才这么好,书看多了,对智商果然有助益。」他笑笑,对这个爱说话的初蕊多了几分兴趣。
哦,不对,若干年前,她曾经有过一段饶舌岁月,后来,她为什么改变?想想,他用力在脑间追寻答案,事隔太久,他记不起来。
「别讽刺我,我知道、知道自己能有今日,的确该感激你,会的,我会尽力存钱,一点一点还清,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愿意和你的会计小姐碰面,讨论、讨论这些年我的花费问题。」
灵涓,快点,快来救我,我撑不下去了!她越抖越厉害,她甚至听见自己的声音换了音频,不像从自己口中发出。
初蕊不知道,眼前,灵涓有灵涓的困难,根本抽不开身救她。
「妳凭什么认为妳有本事还清?」雍叡勾起她的下巴,仔细审视她,她瘦了,不过表情间多了几分灵活和坚毅。是吗?她不再为他妥协,不再留在他身边?
「可以的,我先向、向殊云借,她很有钱,你放我回去,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把钱送到……你眼前。」吞口水,在他面前长篇大论好困难。
「那个该死的殊云是男生女生?」冷眉扬起,他迫向她。
呼吸一窒,强烈的男人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女、女生。」
知道殊云的性别,他舒口气,退两步,似笑非笑地望住她,半瞇的眼中,有几分威胁。
「恐怕一直在妥协的人是我,不是妳吧。」
半晌,她不知如何回答他。
「妳承诺过的话每件都没实现,妳说同意放弃自由,愿意当我一辈子的情妇,妳愿意不交朋友、不和园里员工建立交情,妳说不追问我的事情、不探听我的隐私,结果呢?妳件件都做了。
妳放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