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女人能无怨无悔地跟着一个男人,一跟就好几十年,而日还是那同一个?
桃花实在有点想不明白。想想看,一辈子——好吧,不说一辈子——几十年那么长,不变古董也变化石,日与夜,每分每秒都要跟着那同一个、「一成不变」的男人,守着那株树而放弃整座林,世上众多俊美性感结实的男人再与她无涉——多可怕!
想了就叫人起鸡皮疙瘩。
「哎呀!赵先生,你来了!好久不见了!」看看,那英俊好看,迈着一双长腿,跟着霉女一起走过来的男人,对他这样抛个媚眼、噘个嘴,看霉女皱眉一脸大便色,多惬意!
「陶小姐。」
「哎呀!讨厌!人家跟你说过了,人家不姓陶嘛。你老是记性这么差!」媚眼眨啊眨的,两汪秋波水盈盈的,要把他淹死。
「唉!又在作戏了。」旺伯在一旁毫不给面子地摇头。
赵俊杰抿抿嘴,并没理会桃花那个媚眼。
桃花又噘噘嘴,厚翘的嘴唇兜起来,像在索吻似。
「哎呀!赵先生,你好冷淡,都不理人家。」嗲声嗲气,盈水眼又狐媚的一转,简直一枚大花痴。
霉女忍不住了。「桃花,妳的眼睛老是抽筋,该去看一看医生了。」
赵俊杰哈哈大笑,牵着霉女上楼去。搞得桃花好像有点「灰头土脸」似,但她却眉开眼带笑真心情好得很。
「我说桃花,」旺伯忍不住。「妳干么老是跟霉女过不去?这样妳能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她就希望天下乱一乱。
这个桃花!
旺婶定出来。「又在欺负霉女了?」
「谁欺负她了!」桃花翻个白眼。偏心也不是这种偏法。
可白眼没翻完,两只水瞳又发光发亮起来。
「哟,林先生,来找二十八?」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合该这么热闹。
旺伯、旺婶齐摇头,拿这个桃花没辙。
旺婶大声说:「桃花,徐先生呢?他昨天又在妳那里过夜没回去了是不是?」声音大得让林见深都听得清句尾的抖音。
搞破坏啊!桃花斜眼瞄瞄旺婶。
林见深走近,难得有礼,对空气点个头。
「林先生,二十八还没回来呢。」旺伯说。
「我知道,我先上去等他。」看也没看桃花。
傲慢的优等生就是这样!桃花对着他背影嗲声说:「哎呀,林先生,有空到我那里喝杯茶吧!」
「桃花!」旺婶把她拉过去。「妳少惹一点事!真是的,老是跟霉女及二十八过不去。」
「妳怎么这么说,旺婶。我喜欢优等生嘛!妳看他那么跩的样子,多性格!」太可惜了,二十八没有跟优等生在一起,不然「天下」就可以乱一乱。
「徐先生对妳那么好,妳还不知足,还三心两意的,这里勾、那里搭,真搞不懂妳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多多益善嘛。」
「可别偷鸡不着蚀把米。」旺婶数落说:「看人家霉女跟二十八她们与自己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幸福又快乐,妳嫉妒了,是不是?老是想破坏人家,不安好心眼。」
「谁嫉妒了!」
「没嫉妒妳干么老是跟她们过不去?」
「我高兴、我喜欢,不行吗?」
旺婶看穿什么似瞟瞟她。
「当然不行。妳已经有徐先生了,都跟他好到同个床睡觉——前两天,他还跟我说去配了把公寓大门钥匙了——都是人家的人了,也都有自己的男人了,少再勾勾搭搭的。」
这是什么逻辑?上了床就是「人家的人」了?
「旺婶,我又没卖身给谁了,可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