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怎样呢?丹青从来都是这样一个烟花女子,再怎么不爱风尘,也只得随风尘转。”
他冲口而出:“我赎你!”
我身子一震。他急急再说一遍:“我赎你出来!”
我感觉两手渐渐冰冷,没了温度。“赎出来做什么?我算什么?”我垂下头,“丹青值得什么?”
他一言不发,像被我问住了。我轻轻挣开他的手,退了一步,摇了头。
他疑惑地看着我,并不明白我断然拒绝的理由。
我低低地说:“你不要再来了。”
周围人山人海,我告诉他:别再来见我了。
抬起头,看见他脸色发白,双眉结得更紧,似乎再也解不开。
“好。”他咬着牙,“好!”他转身走开。
我也转身,为着不要见那个渐渐淹没在人海里的背影。
急痛攻心,我靠着墙弯下身子,几乎没了气力。
远远的,远得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有人大叫大跳:“看见了!看见了!秦淮分月!桥这一边有一半儿的月亮呢!”
更多人挤着看着问着:“哪儿?哪儿?”
“哎,我怎么看不见?”抢着要看。
秦淮分月,只在每年十一月十五这一天,水中圆月被文德桥生生分作两半,一半在桥这边,一半在桥那边。
我恍恍惚惚地想:分月,也不算得怎样的好景致。
一路上不知怎样挨回去,扶着墙走,一步一步,居然也走到头。
一进门,锦屏瞧见我,立刻丢了手头一切的事情跑过来,一叠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病了?脸色白得跟骷髅骨头似的。”
银儿在一旁暗暗的扯她袖子。
我只有力气伸出手一压,哑着嗓子说:“你随便我去,别理了。”
她看看我,终是不放心的样子,但也放了我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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