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我们是来拿体检报告的。」姚婶笑着对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年轻护士说道。
「体检报告?」年轻护士抬头,她今天第二天上班,原本负责带她的前辈临时又到一楼的急诊室帮忙,现在的她手忙脚乱,整个人都慌了。
「是的,李医师跟我们说今天就可以看报告。」
「好,」年轻护士看了眼姚婶身后还排了老长的队伍,她用力点点头,「请给我挂号证。」
「在这里。」姚婶将靳母的挂号证放在柜枱上。
「谢谢。」年轻护士将挂号证号码输入电脑调阅病历资料,不料一旁突然传出不耐烦的声音,让她不禁手一抖。
「护士小姐,」说话的人是名操着台湾国语的男子,长得横眉竖目,像尾黑社会流氓。他口气不佳地道:「偶等很久了,什么时间才轮到偶啊?」
「很抱歉,马上就好了。」年轻小护士吓得两眼含泪,匆匆输入挂号证号码,也没发现自己将挂号证上的D输入成B,就直接将挂号证还给姚婶。「等等病历会直接送到看诊医师那里,妳们过去等就可以了。」
「谢谢妳,护士小姐。」姚婶朝她笑笑,转身走向在一旁等候的靳母。
「姚婶,怎么回事?今天似乎特别久?」靳母奇怪的问。
「柜枱的护士大概是新来的,人太多所以忙不过来,」姚婶耸耸肩,「不过没关系,都已经办好了,我们直接去找李医师吧!」
「姚婶,妳最近忙糊涂啦!」靳母笑看她一眼,「李医师上回告诉我们她开始请产假,今天是别的医师代诊。」
「对!我倒是忘了,」姚婶轻拍自己的额,「李医师好像要到下个月才回来。」
「李医师人长得漂亮又温柔,这次好像是生第二个宝宝了,」靳母沉吟片刻,「姚婶,晚点我们去挑个小孩子的东西,送给李医师当贺礼。」
「好,李医师平常对夫人也挺照顾的。」
「那我们先去看诊,再去百货公司逛逛。」
「好。」
靳母和姚婶边聊边走入看诊室,为李医师代班的是名年约六十岁的老先生,头顶光秃秃的没有半根头发,满是皱纹的脸庞戴了副圆框的老花眼镜。
靳母在椅子上坐下,「医师,上回李医师帮我做了检查,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老医师皱眉看了病历半晌,一脸凝重地看向靳母。
「妳是『季』太太?」老医师的口音很重,让人听不清楚。
靳母想了一下,慢半拍的点点头。「我是靳太太。」
「妳不舒服的情况多久了?怎么到现在才来看病呢?」老医师的语气带着抹责怪和叹息。
「我?」靳母微怔,「大概一个多月吧!」
「就只有一个多月?」老医师不相信。
「那……那大概是两个月吧!」老医师的表情让人心慌,靳母不禁和姚婶互看一眼。「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如果妳早一点来医院检查就好了,就算早来一星期也好,」老医师重重叹口气,摘下老花眼镜。「为什么不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呢?」
「医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靳母不安地问。
「唉!妳要有心理准备,」行医多年,他最难受的就是这一刻。「妳已经是癌症末期,恐怕没剩多少时间了。」
「你说什么?」靳母血色刷白,差点没当场晕厥。
「都到这种地步,我也不建议妳做化疗,只是徒增妳的痛苦而已,」老医师沉重的摇摇头。「我看妳还是回家,让家人多陪在妳身边吧!」
「到底怎么回事?」接到姚婶电话火速赶回家的靳光希才刚踏入家门,哭得奇惨无比的孙妤乔立刻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