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雷战黑眸发亮,耀眼得如同仍站在舞台上一般。
“团长,你耳朵别那么利,行不行?”鼓手倒在地板上,双手高举作出投降状。
“我比你们还糟,我有两次忘词,都靠着大头文的合音,我才撑了过去。大头文,我敬你!”
当雷战手里的啤酒罐撞上大头文的啤酒罐时,团员们又是一阵嘻笑。
演唱会顺利结束,每个人的笑容和嗓门都在较劲,再怎么喧闹也都不为过,整个空间被几个大男人吵到几乎要掀了屋顶。
客厅里的喧闹,对照着房间内的安静无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夏欣月躲在上锁的房间里,脸色发白地缩在棉被里。
她知道他们对她并无恶意,他们说话大声只是因为豪爽惯了。可是,她目前真的还没法子和一堆爱喝酒的男人,同处在一个房间里而不感到害怕。
客厅里嘻闹了多久,她并不清楚。她试着入睡,却紧绷得无法成眠。门外随便一阵大笑声,都要让她惊跳起来。
小时候,她最怕爸爸带他那群朋友回家喝酒。
爸爸一喝醉,便会抱怨妈妈的怀孕毁了他的创业前程,经常一口气咽不下去,便要拖着她,在众人面前拳打脚踢一番。
即使爸爸平时没喝醉,只要心情一不好,他就会心血来潮地躲在她身后,蓦地大吼一声。然后在她回头时,给她重重一拳。
她的胆子,就是这样被吓小的。夏欣月蓦地打了个冷颤,用力地捣着耳朵,不愿听客厅的吵杂,也不敢自己回忆。
凌晨四点,客厅总算平静了。夏欣月睁着漾着血丝的眸子,看向房门,等待着雷战回房。
他为什么没进来?难道又出去喝第三摊了吗?
夏欣月无声地溜下床,蹑着脚尖走向房门。
吓!
客厅突然传来的吉他声,吓得她捣住嘴,跳得半天高。
夏欣月压着胸口,倚着门边坐了下来。
是雷战在弹吉他吧?
这么行云流水般的乐音,也只有他能办到了。
她不懂什么吉他技巧,她只知道他的吉他声让人陶醉。任何音符沾上了他的指尖,就好像被染上了一层光圈似的。
他弹了一首又一首,从民谣到爵士,从流行音乐弹到带着凄美气质的“荒城之月”。她闭上眼,听得如痴如醉了。
她可以这样听他的吉他声一辈子哪!
但,他的手不痛吗?
夏欣月蓦地睁眸,揉着酸涩的眼,偷偷起身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啊!”她惊呼了一声,因为他熠亮的黑眸正笔直地看入她的眼里。
夏欣月倒抽一口气,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出来。”雷战放下吉他,缓缓站起身。
他一身精壮的身材配合一张冷凝的脸孔,气氛顿时变得僵滞无比。
夏欣月背冒着冷汗,慢慢地扶着墙壁走出房间。
她紧紧咬着唇,忍住转身逃走的冲动。
他不是她爸爸,他不会打她的……夏欣月拚命地告诉自己。
雷战瞪着她清怯的容貌,大掌失去耐性地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很快地往前一址。
“你在怕我?”紧握着她冷如冰的手掌,让他不快地低吼出声。
“有……一点点怕,对不起。”她低着头,老实地说道。
“对不起什么劲。你怕我哪里就明说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哪里要改!”
夏欣月蓦地抬头,看着他刚硬轮廓上那双认真得紧的黝眸,她眼眶一红。
“你怎么——”雷战语音未落,夏欣月已经搂住他的颈子,跃进他的怀里。
他眉头一扬,低头笑望着偎在他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