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儿子帮妳,是这个意思吗?现在付钱给我,是把我儿子当司机的意思吗?」
蓝丽斜倚向门,双手盘胸,好整以暇地说:「我只是陈述事实,不要脸这句形容词是妳自己加的。」
「喔天啊天啊……」吴凤兰骂儿子:「听见她说的吗?嗄?你说你无不无聊?以后不准帮她,听听她讲的,不觉得自己很丢脸很不值得吗?」马太太气到头晕,做母亲的气得要死,当儿子的却努力地憋着笑。
马骏克窃笑,蓝丽真是老妈的克星啊!
马太太挝儿子。「还笑,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让人家讲我们硬要帮,我们这么犯贱?」
「不要这样好不好?一点小事,提它干么啦?」马骏克向蓝丽道歉:「对不起,蓝小姐,我妈个性比较急,她没有恶意。」
「不准跟她道歉!」马太太搥儿子,又悲愤道:「喔我的天我的天,怎么有人讲话这么可恶?我快气死了,我头好昏……」
「妳请回。」蓝丽关门。
吴凤兰踹大门。「什么态度,没家教……」
马骏克唉声叹气。「妳干么说我帮她的事啦,好像我们帮人家就要人家记一辈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妈,妳就是太强势了,妳这样人家当然会生气,妳──」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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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蓝丽拿着小剪子,捻发,修剪发脚分叉。她耐心地裁去一根根不满意的分叉。月色盈盈亮着桌面,她静静修剪着,不想吃饭,也不觉得饿,想的都是下午在车上,男友金川濑讲话的表情。
分手了,除了伤心,还很气、很失望。想不到拚命追她的男人,将她高高捧手上,也可以一夕间放下。真现实,她又没开口求助,他倒先急着要撇清关系,那现实的表情真丑……
蓝丽更气的却是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势利的男人?她对自己的眼睛,失去信心。如果没发生父亲的事,和金川濑交往到最后,很可能就顺理成章地嫁他为妻。想到这,想到金川濑现实的父母,蓝丽心寒,竟庆幸父亲的事让她清醒,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
「我回来了。」混到十一点多,蓝咏明在马家吃饱喝足,才大摇大摆地滚回来,大少爷扔了行李箱。「噢,好累,我不能动了……妳帮我泡杯茶好不好,口好渴。」他澡也不洗,就瘫在沙发。
「要睡去客房睡。」蓝丽冷觑他一眼。
「喂,妳到底做了什么?马妈妈好气,一直跟我说妳讲什么死人的……唉,我好想爸喔,妳猜爸现在在哪?」蓝咏明喃喃说着,拍拍肚子,昏沉沉,很快地就打起呼,睡了。
蓝丽打量着哥哥的睡容,感到荒谬可笑。这家伙真的没神经,能哭能睡也能吃,羡慕起这种直率的情绪表现。
她的情绪却找不到出口,她哭不出来,也吃不下,就觉得体内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拉扯着,身体好沉重,心好累,很多心事积累着,但不知怎么诉苦。
叮~~门铃响起。
穿过庭院,蓝丽开门。外面空荡荡,银色月光映着绿树,树影在地上婆娑。门槛外边,地上,一只银便当盒,蓝丽蹲下,撕下便当盖的纸条──
不要生气,不想吃也没关系。
她掀开便当盖,里边堆着色彩缤纷的蔬菜,捧起便当,热着,暖着双手,还冒着烟气,现做的素菜便当,散发一股清甜的香气。有翠绿芹菜、鲜黄南瓜、卤汁稠亮的豆干。蓝丽往左看,没人,但隔壁马家门前,地上落着庞大黑影,泄漏某人的形迹。
盖上便当盖,起身,走过去,果然看见马骏克胀红着脸,呆立在屋檐下。因为怕她生气,送出便当后,他就躲在屋檐下不敢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