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烦恼啊!」
苗天佑抱着头,像只受困的猛虎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时停下脚步猛摇头,然后又继续兜圈子。
「你怎么啦?」陶憩买了冷饮替他送进来,却看到他在里头摇头晃脑,嘴里不知道在念什么,还以为他「起乩」了。
「泼漆的案子不是已经破了,你还在烦恼什么?」陶憩将冷饮放在他桌上,纳闷地转头问他。
他那位警官朋友果然很有本事,不到一个礼拜就揪出泼漆的那帮混混。
说起来,陶憩又不免感到愧疚,因为真要追究起来她才是始作俑者──那帮人正是在烧烤店浪费食物、被她训斥一顿的那些混混。
后来他们偷袭她反被苗天佑打了一顿,心有不甘,才伙同其他同伴在他的各间店面泼漆泄愤,现在全被逮捕起诉了。
「我烦恼的是别的事。」苗天佑抓起冷饮啜了一大口,哀怨地侧眸瞄瞄她。
突然,他的双眼睁大,像第一次看见陶憩那般,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审视她好几遍。
「我差点忘了──」他用惊奇的眼光盯着陶憩。「妳也是女人!」
「你现在才发现吗?」陶憩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就算他只喜欢男人,也别不把她当女人嘛!
「陶憩,请妳帮我一个忙,拜托拜托!」苗天佑双手合十高举过头,诚恳地请托,只差没下跪磕头。
「到底什么事?」很可疑喔!
「能不能请妳陪我……」
「陪你?」陶憩防备地拧起了秀眉。他该不会想……
不!她绝不当他的实验品。就算她喜欢他,也不会随意献上自己的。
「我想请妳陪我去参加宴会!」他一口气说了出来。
「参加宴会?」陶憩露出滑稽的表情。原来……不是她想的那件事!
「是这样的,有位世伯很疼爱我,从小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今天是他的七十大寿,我必须去祝贺。」
「嗯,这也是应该的。」陶憩点头赞同。
「可是那位世伯很啰唆,从以前就一直唠叨我怎么不赶快结婚、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之类的,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问题是,结婚也不是说结就能结的,要他随便找个女人结婚,落得婚姻不幸的下场,不如一辈子打光棍。
「我想他是真的关心你。」陶憩想,那位世伯指的「不三不四的人」,应该就是他那些同性的「女朋友」吧!
那位长辈每见一回就唠叨一回,无非就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回归正常性向。老人家的用心,她可以体会。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忍心让他老人家失望。」苗天佑压低嗓门又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是看到我孤家寡人独自赴宴,就会显得特别激动,如果我带了女伴一起去,他的反应就会好很多。」
正因如此,他才无论如何都要带个女伴过去不可,整晚被一个唠叨的老人揪着耳朵念,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唉!」陶憩忍不住叹息。那是因为他希望你和正常的女人在一起呀!
「所以拜托啦,陪我去吧!陶憩?」苗天佑使出撒娇的功力,大男人爱娇的模样让人无力又好笑。
「好啦好啦!不过你不是有很多女性的朋友,怎么不找她们陪你去?」陶憩突然想到。
「呃……她们正好都有事。」苗天佑心虚地转开视线。其实,是没人敢再陪他去了。
过去他也曾经拜托过她们,不过她们才去了一次,就被那些好奇、暧昧的眼神给瞧得受不了,再也不肯去了。
这回无论他怎么打电话拜托,就是没人肯答应,他没办法,只好找上陶憩。
「喔,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放心,我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