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迎上前。
方兰立刻牢牢地抓住他的手,像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救命的浮木般,而暂歇的泪水再度流了下来。
“天冷,屈妈妈求求你,纵使假装也好,帮助小爱,让她活下去好吗?”她哀求道。“屈妈妈求你!”说着,她身子一沉,双膝立刻一弯,准备跪下地。
“屈妈妈!”
“亲家!”
“妈!”
众人一惊,同时出声阻止方兰的动作,屈廉更是赶紧把母亲搀起。
“屈妈妈,您不要这样好吗?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她活下去的,我保证!”米天冷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深深的自责令他的心犹如坠入无底的深渊。
“真的吗?”方兰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寻求他再一次的保证。
米天冷紧紧地握住方兰冰冷的手,坚定地点点头。
☆☆☆
屈爱在一个礼拜后出院。在母亲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及米天冷日夜寸步不离的守候下,她削瘦的脸庞逐渐恢复了昔日的红润。
表面上,大家均有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屈家似乎也已恢复往昔的平静,但屈仁知道,一切已不同了,屈爱手腕上的伤痕已是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母亲的漠视令她黯然,屈爱示威的眼神令她神伤。而米天冷……他愈来愈削瘦的身形更令她心碎,她知道,自己将生生世世笼罩在这阴影下,永远得不到幸福。
她开始害怕待在家中,变得早出晚归。或许,逃避——也是一种救赎的方法吧!她只能以消极的方式避开一切,因为她知道自己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八月底,屈仁工读的日子将于今日画上休止符。
当天,交了班后,屈仁牵过脚踏车便想直接回家。当然不是家的温暖在呼唤她这个夜归的游子,而是她根本没有选择地必须出席家中的聚会。
米天冷九月初要上成功岭参加大专生暑训,为了替他饯行,米大姐早早便在一家着名的义大利餐厅订了位子,她当然得出席,虽然她极度不愿意,而这些天来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翻搅了起来。
她意兴阑珊地牵过车子,但背后一声呼唤让她回过头。
“大刚?”屈仁睁大眼。
严大刚朝她挥了挥手,眼底写满落寞。
察觉到他的异样,屈仁放下车子走近他。“怎么了?看你郁郁寡欢的,不像你喔!”她强打起精神,对严大刚绽出一个微笑。
“小仁,我……”严大刚苦笑了一下。“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心情很不好,想找个人聊聊!”
“到底发生什么事?”屈仁关心的问道。
严大刚再度苦笑了一下。“小含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屈仁吃惊地捂住了嘴。
他无奈地又说道:“刚刚她不小心动到胎气,现在在医院安胎。”
“她没事吧?”
严大刚神色黯然地摇摇头。
“刚刚看到小含挺着微凸的肚于躺在急诊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前途茫茫的感觉。我还这么年轻,前途还有待打拼,现在就这样让一个女人与小孩绑住,想想真的很害怕。”
看着严大刚,屈仁暗暗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的感觉她当然不懂,但他眼底的茫然与落寞她却不陌生。同病相怜的心理令她不忍在此刻抛下他。
掏出口袋中的零钱,她对着他道:“我先打个电话,待会儿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小含。”说完,她走到便利商店旁的一处公用电话前,拨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不一会儿,她挂上电话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她回过头对严大刚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企图掩饰心底的落寞。刚刚,母亲冷淡的应对令她的心又降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