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我在母校就读社会学系。入学前,我已听说过著名的耶诞舞会和平安夜教堂钟楼敲一百响的传统,当然,我并不是因为这些,才进入这所私立名校就读。至于,是什么原因让我选择这所校园占地宽阔、拥有城市地标似的美丽教堂的私立名校,我现在记得的,大概只是因为联考成绩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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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必修课社会学,多排了一堂实习课,由研究所的硕士生轮流来帮我们复习教授上周教过的课程,说是这样社会学概念才会更扎实地进入我们这些大一生脑中。我是在实习课上遇见卞喆林学姊的——
卞喆林这个人,除了姓名特殊,外表方面很难令人对她有深刻印象。她既不时髦,也不特别漂亮,或丑颜出众。系上有人叫她“独行侠”。
的确。好几次,我看到喆林学姊走在秋风萧瑟的校园,她的确是一个人,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有时候,我很想过去跟她打招呼,请教一些学业上的问题……或聊些什么都可以,但每每在我踏出接近她的第一步时,我马上又止住——喆林学姊的样子看起来像在享受孤独,一份别人无法介入、不能干扰的秘密孤独,唯有经历相同秘密的人,才有权接近她。
我想,她不是不愿与人相处,而是不愿让人破坏那份秘密似的宁静。
她是个幽雅的人,也许独来独往,却不过分自我主张。
她是卞喆林学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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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生的生活是热闹、惬意的。那晚“家聚”,我一时疏忽,忘了女舍门禁时间,只好去借住“家族”学姊在校外租赁的套房。当晚,一时疏忽的不只我,还有你。
你忘记带钥匙,午夜十二点,站在廊道入口大门,喊人帮你开门。时间很晚了,人情淡薄,根本没人理你。我正好把晚上和学姊吃宵夜留下的垃圾,拿到外面,于是你看见了我。
我是你的救星,开了那道迎进你的大门。你非常感激我,说帮你省了找锁匠的三百块,明天请我吃饭。我很好奇,你将如何开启里面这道门,进入自己的套房,这三百元还是得花吧。于是,你说你从来不锁门。你对人都是敞心敞肺的,从来是别人把门锁起来,让你进不来。你需要像我这样的开门人……
然后……
你我在一起了。
你是建筑所的宋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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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喆林学姊同一届,两人都在校园里待了很长的时间,但在这个有近万人口的校园,你们谁也不认识谁。
那一天,你我决定同居,到校外寻找更大套房。你撕了一张公寓大厦广告单,说那边不错。我说不好,那边闹过命案。在学近三年,我听过很多该注意的事。你却一点也不在意。
哪里没死过人,如果怕,晚上将我抱紧点。
你我搬进了那栋公寓大厦。
一个礼拜后,我发现喆林学姊竟是你我的邻居。
那晚,你在建筑系所正为成果展忙碌,没有回来。我果然怕,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
你总是说你闻到特殊的香味,在校园里,你为这香味驻足回首,从没寻出来源。你说那味道像萱草,你那条失而复得的围巾全是那股味儿。我觉得你神经质,校园里,你我常走的路线,开的是杜鹃花,我从不知有什么萱草味道。住进这房子后,你还是这样说,说这儿那股味更清晰、更常有。
我一个人在家,讨厌想起你这样说。这让我感到不安,无计可施,我去按了喆林学姊的门铃。
喆秫学姊开门瞬间的惊诧,更加深我感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