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中,她将手机又贴回耳际。
「早餐吃了吗?」另一头又问。
她甚至不曾出声,他却对发讯者的身分全然无疑。
「你该不会电话拨了,人又陷入失神状态了吧?」
「不,没有。」一否认,便听见他沉沉的低笑声。
「那就好。今天天气不错,你可以出去走走,试着融入人群,观察他们、了解他们,别老在家里发呆,那对你没帮助。」
「嗯。」他不是已经开了房子里所有的窗,试着让阳光诱惑她了吗?
他又继续说:「遇到好玩的事可以去尝试看看,不知道该如何决定时可以问我,若是遇到以前的熟人——」他顿了顿。「不管发现什么,立刻拨电话给我,不要怕,知道吗?」
「知道。」这类的言词其实从没少过,在她迷惘时、被恶梦惊醒时、耳边幻听困扰时……他一再扮演着这样循循善诱的角色,为茫然的她指点一束光亮。以前总认定是心理谘询的范畴,如今突然往另一个角度去看,竟读出那么一点点温暖。
她听了他的话,吃完早餐后,先到住家附近的公园,坐在秋千上看孩童嘻笑、玩耍,童言稚语听在耳中宛如天籁,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了一身,暖呼呼地包围着她。
「阿姨,给你。」三、四岁的女孩递来一颗苹果,甜甜的笑容相当讨喜。
「谢谢。」感受到纯净而不染杂质的情谊,她摸摸女孩的头,解下腕间的银链系上那小小的手腕做为情感回馈。
女孩晃动着阳光下光灿美丽的银链,神情带着最原始的喜悦,她看着,心情竟也好了起来。
原来,快乐可以如此平凡无奇,这就是杨品璿要她感受的吗?
中午,她在路边摊吃了一碗很难吃的牛肉面,可是她打电话告诉杨品璿,她下次还想再来吃。
「怎么难吃?」
「汤很咸,牛肉太老,咬好久都咬不烂,桌子也好脏,油腻腻的。」
难得她对事情可以这么多观感,他不着痕迹地诱她多说一点。「那你为什么还想要再去?」
「老板娘态度很亲切,一直问我会不会热,帮我开风扇、倒红茶、陪我聊天,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好可怜,生意不好,我下次再去。」
他低笑。「你同情心挺丰富的。」
她的同情心还不只这些。
下午三点,他又接到她的电话。「杨品璿,我可不可以养狗?」
「不行。」他连想都没想。
「可是……」她为难,似想上诉。
「先告诉我,哪来的狗?」
「刚刚这里下了一场午后雷阵雨,狗和我一起躲雨,我买饭团喂它吃,然后它们就一直跟着我,不肯走。」
它们?原来还不只一只。杨品璿额际隐隐作痛,这时还真希望她的情绪不要太丰沛。
「听我的话,离它们远一点,我说不能养就是不能养。」
「可是——它们怎么办?」
看来是不打算置狗儿于不顾了。
他叹气,像是妥协了。「好吧,你可以将它们带回去,但是别太靠近它们。晚上我会过去,把它们带回来这里养,日后看看来门诊的人哪个有意愿再让他们领养。」
所谓别太靠近的定义是什么?「连帮它们洗澡也不行吗?」
「晚上我会洗,把它们留在阳台就好,别进到屋里去。」
真冷酷。她咕哝,挂掉电话,对他的交代却是字字遵循。
十点整,他准时到来。
看了眼乖乖待在阳台的三只狗儿,他挽起袖子,抱进浴室。狗儿的挣扎弄了他一身湿,人狗抗战中察觉其中一只还怀孕了,真是好极了!
料理完狗老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