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打点完毕,酒庄的大门外浩浩荡荡停着七、八辆高大的马车,每辆马车上部迭着一缸缸的酒、排得整整齐齐的,上面还披了防雨布帐,盖得严严实实的。
太阳升得很高了,路边野草丛上的露珠开始蒸发;靠近路面的地方,泥地被露水打得一片湿润,空气里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尚鹏坐在阮露的床前,握着她的手;窗子大开,屋里一片明亮,从窗子看出去能看到远处展开的绿色田野与葡萄园。
田里传来下人们说话的声音,「郭大,这回你又去呀?」
「是呀!」
「大魁,路上可得小心呀!」
「嗯,去邛崃这条路还好,离州府近,贼子们少,不敢轻举妄动哪。」
「平安去,平安回来呀!」
尚鹏转过头,盯着阮露沈睡的脸,「小露,好好休息,赶紧好起来,等我回来我要和你解决我们之间的事。」说着,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阮露的手背。
「嗯……」阮露轻吟一声。
「小露,你醒了!」
尚鹏大喜,伏下头看着阮露的眼睛。
「嗯……」不知道是谁的手那么温暖地握着自己,阮露慢慢睁开眼睛。「啊,是你,公子,」
阮露看清眼前的人,原来是公子握着自己的手?她不禁有点虚弱地笑了。
恍惚中她记得自己作梦了,梦里酒娘将公子抢去了,原来真的只是梦,公子还在这里,真好。
阮露已经忘了生病前对尚鹏所生的气。
「小露,你要喝水吗?」尚鹏看到阮露干燥的嘴唇对自己露出笑容,心里既痛惜又甜蜜。
尚鹏倒了杯水过来,一边扶起阮露。「来,喝点水。」
看阮露喝了几口,神色好了很多。
尚鹏皱着眉说道:「你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在外面待了一晚上?你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你都昏迷一天一夜啦。」
阮露眉头一蹙,「是吗?有这么久吗?」纳闷了一下,她又说道:「公子那天晚上开心吧?我怕我留在隔壁会影响你和那个狐狸精温存呢。」
「嗯?」尚鹏眼眸一黯,阮露说过的梦话全数回忆了上来,「你说的狐狸精是不是说青莲?你碰到青莲来找我了?然后气得彻夜不归?」
「啊……才没有!我只是觉得公子不带我去邛崃,才生气得跑出去的!」阮露马上狡辩。公子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聪明呢?以前自己随便说句话就可以将他唬过去的呀。
「呵……是吗?真的是因为我不带你去邛崃吗?」
「那当然!」阮露抽回自己的手,「公子你起来,你坐在这里挡住风,我很热。」说着,眼睛在尚鹏的腰间梭巡着。
尚鹏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他顺从地站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阮露见他腰间好好地吊着那块玉佩,心里松了口气。
梦里那酒娘说是定情物,看来并不是,但也可能真的是开路牌呀。
「公子的玉佩是专门用来给女人当见面约定的信物?」
「哈哈……这是不是青莲说的?」尚鹏已猜到七八分,还说不是因这件事生气。
他感到惊喜,原来阮露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实在是太好了!
「呃……是呀……我是想公子一开始也没有给我说清楚。如果说清楚,我也不会拦她了。」阮露说得正经,似是和他商量,眼神却出卖了她。
「呵呵……好了,不要去管它了,根本没有这回事。好了,现在你好好休息,以后会知道的。」尚鹏压住心里的激动。「还有,不要担心我不带你去邛崃,我会带你去的。」
他爱恋地看着阮露,这个善于说假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