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泛鱼肚白时,欧阳晴薇醒了,但令她讶异的是她当成被子的纸箱外多了四、五条的毯子,而上面都绣了“群尔迪饭店”的字样,意思是,有人多事的到她身旁的这间饭店里,不知是借、还是买了四、五条毯子将她的前后左右全包了起来。
她气愤的跳了起来,抱起那一大堆的毯子走到那辆显得刺目的积架车旁,火冒三丈的拍打玻璃。
车内,狄波睡得正熟,但被那“叩、叩、叩”的急遽敲玻璃窗的声音吵醒,只好睁开睡眼惺忪的黑眸,看着贴在窗户外那张怒不可遏的丽颜。
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子,再将椅背调正,这才降下玻璃窗,但没想到烈美人居然一古脑儿的将他昨夜跟饭店买的那几条毯子全塞进车子里,差点没将他给问死!
他打开车门下车,不怎么开心的看着站在另一边,也一张臭脸的小麻烦,“你在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你那么鸡婆干么?”
又来了!她就是不能接受他的好心吗?
狄波撇撇嘴角,“有人冷得直打哆嗦,你以为我该做什么?”
“我又不是头一回冷得打哆嗦?但我死了吗?”
这——他火气也来了,为了她,他窝在车上睡了一夜,不,是时睡时醒的看着她还有没有在那里?有没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接近她,而这会儿,她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出口还没有一句好话。
他冷着俊颜,“我早知道女人就是麻烦,但昨儿的满月显然弄乱了我该有的磁场跟思绪,我才会理你这个小麻烦。”
“没人要你理我!”
“Good!我现在就走!”他火大了,冷冷的瞠视她一眼,一回身坐上驾驶座,再将那些好心没好报的毯子全扔到后座去,正发动引擎准备呼啸离去时,有人手脚利落的钻进了他身旁的位置,“你干什么?”
“天亮了,”她闷闷的提醒他。
“那干我什么事?”
欧阳晴薇柳眉一拧,闷闷的道:“你答应我带我去见安德烈。”
“不是有人要我别理她吗?”
“那是两回事。”
“我不这么认为,下车!”他的声音严峻如冰。
他的脸上好冷啊,这好像是她遇见他以来,头一回看到的冷峻神情呢!
但那么凶干么呢?
“我……我不会下车的,我一定要见安德烈。”
“那是你的事,你不是什么人都不想欠吗?那又何需我帮忙?”
“我……那不叫帮忙,是我们昨晚说好的。”她狼狈的解释。
“总之,少爷我没心情帮你的忙,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
狄波的手臂越过她,“卡”一声,打开车门。
她抿抿唇,若下车,她是有骨气,但不下车,她可以赖上他,逼他带她去见安德烈,而这就是她来巴黎的目的,不是吗?
可是人家这会儿的俊脸臭得跟粪坑里的大便没两样,她怎么赖?
“请你下车!”
天生的倔强及傲骨让欧阳晴薇是如坐针毡,她很想离开,但理智上又不停的提醒她,她来巴黎十多天了,安德烈·考克多的豪宅又属于私有土地区,别说他家大门,还没走进那高级区时,她就被巡逻的警卫冷言冷语的请了出去,而好不容易打听到他昨晚会出席宴会,但结果却是安娜出席,她还是没见着他,惟今之计,只有身旁这个冷面帅哥能帮她的忙了。
“你到底下不下去?”
“我要见安德烈。”欧阳晴薇不安的交缠着十指。
“那是你的屁事!”
“你——”这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昨晚不是这么一回事的。
“我很忙,也很累,你再不离开,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