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儿,不行的,王爷才刚下朝回来,妳有什么要紧事求见,也得先待他歇息一会后再通传啊!」宣庆的房门外,小荣子为难地挡着妯儿。
「可是……我怕迟了,福晋她、她会……离开。」妯儿颤抖地说。
「妳说福晋她怎么了?」换了家居服的宣庆出来,皱眉看着争执不休的两个仆人。
「王爷,这个是福晋她……叫我来交给王爷的信。」妯儿呈上如烫手山芋的信函。
顿感不安的宣庆接过立即打开——
休书?
李兰预先拟好,他只要签了名字就能把她休离的休书?
那一瞬间,他黝黑的眸闪过一丝震惊,信函已被手心微微沁出的汗濡湿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不再犹疑,大步杀到李兰房里。
「可恶!兰儿,妳这是什么意思?」他粗暴地打开房门,赫然见到李兰正在收拾包袱。
「你看到休书了?那就好。」李兰好像并不意外,平静地回头对他说。
宣庆铁青着脸,严肃地道:「妳这是休夫?妳读的圣贤书都教妳这样对待亲夫的吗?」
「是休妻,我替你写休掉我自己的休书。我自愿下堂,这不是更利于你再娶正妻?」
「荒唐,我为何要再娶正妻?我何时说要再娶?妳自愿下堂,也要我准!」他擒住她的肩,不许她再有任何举动。
「我已追查过玉镯一事,我承认确实对妳有些误解,那天我们都在说气话,怎么妳现在竟跟我玩真的?」
「宣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开始我们就不该成亲。」她以往波光盈盈的眼只剩下失落。
宣庆僵在原处,几乎忘了呼吸,全身的血液在这刻冻结成冰。「可是到最后我们也成亲了,妳是我名符其实的妻子。」
李兰摇头。「你从来都不了解我,我留在这又有何意义?你只是觉得我特别,与你所接触的千金小姐不同,才对我这么坚持,但新鲜感一过,你就对我失去了兴致,你何苦如此?」
「妳和李家都需要我!」宣庆抓住这点。
「我知道你和玛法他老人家帮了不少忙,我很感谢你们,但我相信没有你,李家不会活不下去,只是苦一点而已,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
「妳是认真的?」他用力抬起她的脸,强迫她对上他的眸子,他眼里的红丝使他看来更愤怒。
「是,王爷。」李兰垂下眼帘看着地面,却能从他不稳的喘息声中辨别出他此刻的神情。
「好,通通给我滚!」宣庆用力甩开箝制她的手,拉开和她的距离,转身大步离去。
在这冰冷的寒冬,他的背影是那么孤独,空荡荡的寝房只剩下李兰一个人,紧咬着唇瓣,努力忍住喉间的抽泣。
她闭了闭眼,将眸里的凄凉压回心底。
放下吧!她虽然不能拥有幸福,但她成就了许多人的幸福,也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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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宣庆身上散发出阵阵浓烈的酒味,桌上则是碗盘狼藉,地上还丢满了酒坛,整个厅中弥漫着呛人的酒气。
受不了小荣子等人跪地哀求的李兰,只好前来看看。
她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连睡觉时也是眉头深锁,她的心不禁被刺痛了。
虽然有点害怕,她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去摇醒他。
「宣庆,别喝了,起来喝一杯解酒茶好不好?」他为她借酒消愁?不会吧?
宣庆睁开眼,见是满脸忧心的李兰,皱眉推开她。「妳不是说要走吗?妳又来干啥?」
「可是我不想见到你这样子,我是为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