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向他明亮的双眸,天边逐渐露出光辉,照耀着他完美的轮廓有如镀上金边一般迷醉人心。
琉璃有些晕头转向,连腹内绞痛都忘了。
冷不防,一阵仓卒的脚步声袭来,两人赶紧找回迷乱的神思。
只见一名男子拉着裤带冲了过来,对着挡在路中央的他们,不耐烦的喝道:「有病是不,大清早的,站在茅厕前卿卿我我!」
琉璃惊醒般一震,飞速脱出朱延熙的怀抱,没落定就拔腿奔跑,目标是——唯一的茅房。
「喂,你干嘛?」陌生男子见她身手矫健,错过追赶时机,悔恨不已。
「我先上!」宣告完毕,琉璃娇柔的身子已消失在茅房。
男子急得跳脚,不满的瞪着朱延熙,「抢茅厕抢得那么勇猛,有必要吗?」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二王爷笑容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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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普照。
朱延熙抱着昏迷无力的琉璃离开位于城外的简陋客栈,雇了马车进城。
行进不久,马车便被拦下了,几名身强体壮的男子围在马车外,正经八百的样子吓得车夫不敢动弹。
几位男子纷纷掏出药包,恭敬的禀报,「各家药店最好的药都在这,专治痢疾拉肚,大夫说一吃就好!」
朱延熙点了点头,挑着人吩咐,「你留下来守车门,你去找热水泡开药再送过来,剩下的到后面去跟着,别太招摇。」
这群人是朱延熙进客栈前,已联络上的侍从与护卫,一直隐藏在周围,没让琉璃发现。
拿到了药,朱延熙回车厢内,轻柔的抱起琉璃。「姑娘,吃药,吃完了就不拉肚子了。」
「呜……痛,别吵。」琉璃痛苦得不愿醒来,后庭脱裂般的疼,折磨着她只想仿效死尸一动不动。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用那么强的泻药想害他,结果报应到自己头上,朱延熙忍住幸灾乐祸,体贴的喂她服下药水。
「好难喝啊……」琉璃一边吞咽一边哀号,整个人毫无精神,恰似幽魂。
朱延熙叹了叹,从没照顾过病人,希望她振作精神,和往常一样活泼狡黠,他最喜欢她那一面。
「谁教你不好意思去看大夫,只能吃药了。」说着,伸手欲拧她一把。
手指在触碰到肌肤的瞬间,她劳累的倦容深刻的映进他眼中,朱延熙不由得顿住,胸口隐隐一痛。
「真那么难受?」擦拭她额头的汗珠,他惊奇的感觉到自己居然有种早知今日,当初不如他喝泻药,免去她受苦的念头。
「呜……我后悔了。」虚脱的琉璃哭诉声细若蚊呜。「以后……绝对不沾一点点泻药。」
她楚楚可怜的神态真是动人,朱延熙的疼惜之情随即被玩性取代,邪恶的想着今后她若不乖,还是可以下点泻药令她变得可爱。
只是他嘴上却依然柔情满溢的安抚,「是我不好,害你喝下一整碗的泻药。」
他一副恨不得代她受苦的态度,引起琉璃的猜疑。
她躺在软垫上,稍稍侧头,凝望朱延熙真诚的脸,找到切实的关怀。她有些讶异,他在向她认错?
他关心她?不带半点虚假?
琉璃认真思索,自己受苦受罪,其实怪不得朱延熙,是她自作自受。可听到他饱含歉意的安慰,她的情绪平复不少,甚至愉快了许多。
「你……知错就好,我也不是……嗯,很讨厌你……那个……」心中有个声音,不停的在为朱延熙说好话,影响了琉璃的思绪,害她口齿不清。
他一直在照顾她,虽然不忘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