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盂浩然这诗写得真好。”凌襄钰面对着波光浩邈的洞庭湖水,不禁发起思古之幽情,不知为什么,她有一股很深的眷恋。
“襄钰,好了啦,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儿抒发你的浪漫情怀。再拐个两条街,瞎半仙的摊子就到了,咱们快走啦。”
从旅馆出来后,沈秋玫就一路拖着凌襄钰一边间路到瞎半仙的摊子,而她只一味贪看美丽的景致。当初提议要出来玩玩的沈秋玫,反而无心于这片好山好水,对于她的事,沈秋玫可比她本人还急。
转过一个街角,是个大市集,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挤过汹涌的人潮,她们来到街底的庙口处,那儿有个盲眼的算命先生,正为大排长龙的人们指点迷津。
好不容易轮到凌襄钰,方一坐下,那留着白须、白发,戴着乌漆眼镜的瞎半仙便开口道:“你是本地人吧?”
沈秋玫急急地反驳:“不是,我们从台湾来的。”
凌襄钰心里嘀咕着:这老先生好像也不怎么灵验嘛,开口第一句话就断错了。
瞎半仙嘴角扯了下,似笑非笑地说:“不,坐着的这位原定本地人,流浪了二十年,不,流浪了几千年,你又回来了。”他掐指一算,又说:“你来找个人?”
沈秋玫又抢着答道:“不是,我们来解梦的。”
瞎半仙转头对站着的沈秋玫说:“小姐,请勿再发言,让前面这位小姐自己说。”
这意思是说,沈秋玫太多嘴了。不得已,她只好噤声了。
找人?凌襄钰想想,也没错,她的确想把他找出来,不管是人是鬼。
她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我在找一个梦中出现的男人,他在我梦里出现了整整一年,常扰得我不得安眠……”
凌襄钰将她诡异的梦境详细地告诉瞎半仙后,他只是莫测高深地点着头,好半晌都不说一句话。
还是沈秋玫耐不住性子。“半仙,您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如何化解这灾厄呢?” 瞎半仙神情凝重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情孽深重,易结难解。我也无法帮你什么,只能劝告你,秉心诚良,必能化灾解厄,否极泰来。我现在指引你一条路子,你往南去,必有契机。”
“可是……”沈秋玫对他的说辞不甚满意,总希望得到更明确的答案。
“言尽于此,天机不可泄漏。”瞎半仙似乎已不想再谈。
原来什么算命灵验的,也不过如此,沈秋玫很是失望。倒是凌襄钰似乎有些启示,她决定往南看看,或许能遇上什么贵人也不一定。
在临走前,凌襄钰好奇地问瞎半仙:“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点了点头。
“您……的眼睛……嗯,您为何无法避免这样的事?”她对一个号称能明生死、知古今的人,却无法救自己的眼,感到深深的疑惑。
想不到瞎半仙也不避讳地说:“因为瞎了眼,心眼才能开,不忍世人愚痴,我密泄天机,这是天罚,该受的。”
该受的?一句话引得她内心清明了许多。
或许这—切是她该受的,既然如此,又何须惶惶不安?
既然瞎半仙的话如此扑朔迷离,她们也只好往南方而去,一边玩赏秀丽风光,一边留心是否有什么“贵人”可遇。
只是走了近两个钟头,好像还是没什么奇异的事,令她们不免有些沮丧。
“襄钰啊,那瞎半仙会不会骗我们啊!我两腿都快断了,怎么还是没什么奇遇呢?”沈秋玫敲了敲酸疼的膝盖,以累极的口气埋怨着。
“是啊,我看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凌襄钰也不免有点失望,不过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