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好好地为他做一件事。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无用的人,此刻,我可以认真地做事,只一件事——
我要照顾张浩。
十二月六日 天气阴
巴黎的分公司出了些问题,寒星还得再待一阵子。
挂上电话之后,我竟然轻轻地笑起来。
他捕捉到我的笑,故意转过身不看我。
我不怕张浩笑话我!
十二月十日 天气雨
今夜我再度下楼去看他,谁晓得他却不在房里。
我很着急,看不见张浩,我整个人已经完全慌乱!他的腿伤还没好,屋外又下着大雨,能去哪儿呢?
我知道他刻意在躲避我!
撑着伞便往阶梯冲下去,发现他一个人湿淋淋地困在大雨中。
我急急抓住他往伞里躲,张浩却不愿与我一道,没站稳就仆倒在地。
我抱着他哭,“让我陪你一起去堕落吧!我不怕!我陪你一起去死!”
张浩静静地看我,脸上有泪水,雨水刷不走他的痛苦,紧紧地纠住我的。
他说:“我怎么舍得?”
再不怕老夭会罚犯罪的人,我的罪就是无可救药地
爱上另一个男人。
我再不怕自己,最大的恐惧已经结束,我要爱张浩。
☆☆☆
黄瑾首次见识到被文字吞噬掉的虚脱,仿佛她的身体是一具可以剥开的壳。
静静的午夜,她的心情却因为窥视后的结果而再无法平静。丁寒星、晓岚及张浩的脸孔,借着床边昏黄的光线交织堆砌在黄瑾的视线底下。
“天啊!我是怎么了?”她甩不掉他们。
那时的丁寒星是否知道妻子与她情人间的秘密呢?他是否仍被蒙在鼓里?晓岚为什么忍心辜负了寒星的深情而往火中扑去呢?好像成千上万个问题织成了一张网,黄瑾不由自主地掉人迷雾般的陷阱里。而那个了寒星却又在网的中心向她冷冷地看着。
“不行!”黄瑾拒绝做这种混帐恶梦!怎么可以是丁寒星!
她不可以把过去那个深情款款的丈夫和现在的丁寒星放在同一个天秤上。
不可以!
☆☆☆
昨夜日记里隐藏的狂爱情潮,令黄瑾一整夜都没睡好觉。
太叫她震撼了,竟然是张浩?不能再胡思乱想,她绝不可以介入别人的家务事。
承少房里的音响,一大早便传出茶花女的咏叹调,那个痴心少年的爱情心声。
黄瑾用力地敲门。“凌承少!”
门瞬间被打开,乐声如浪潮袭卷出来。
承少似乎也没睡好,苍白如纸的脸上多出两个黑眼圈。他怎么啦?
“怎么不吃早饭呢?”她是个成人,当然已经够成熟,脾气发过也就算了。
“……”
“怎么?”黄瑾手上拿着他的早餐,其实仍是关心他的。
承少干燥的唇抿了一下。
“啊!什么?”她以为他开口说话,习惯性地询问。
“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他揪着裤角,满脸的不自在。
“谁像你凌大少爷一样小心眼啊?我可没有隔夜仇,跟你才不一样。”她故意板着面孔不苟言笑,谁教他昨 晚出言不逊。
“你啊!你什么?小鬼!为什么不肯吃饭?昨天端给我的东西也没吃,好意思让大家担心呀!”
凌承少披头散发,想整夜拼命似的。少男夺取回茶花女的身边,满心的后悔懊恼,他终于明白心里最深的渴求。
女伶的高音宛转回绕。
“瞧你,无精打采的。”黄瑾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