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轩辕慎之这种好像一出生就优秀非常,优秀得似乎不能理解人间疾苦的人,楚行云向来是不太喜欢的。就算是很欣赏他的能力,也不愿和他太亲近。看到他已无大碍,便拱手告辞。
轩辕慎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齐伯雅问道。
“有点古怪。”轩辕慎之缓缓地说:“他有可能知道……临雪的下落。”
“什么?”齐伯雅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么想?”
“他的腰上挂的是临雪送他的战却剑吧?”
“好像是的。”
“战却剑他这两年来从未曾佩戴过,临雪失踪那时他还没有与她和解,他怎么会突然地戴起它来?而且他已有十几天不在京城,却从进门到离开都没有开口问临雪的消息。他对我的态度也很奇怪,这次临雪不管怎么说也是被我赶出门后才失踪的,按他以前的脾气怎么可能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轩辕慎之像是在一面解释一面整理自己的思绪,越是说下去脸上的神色越是激动,他一手拉过齐伯雅,“我们寻遍了京城都没能找到她便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她很可能就在楚行云的府中。”
的确是有可能,齐伯雅也激动起来,之前担心慎之的生死以及朝中的事情,竟然没有发觉楚行云的异样。现在想想,他送来的药太及时了,江湖中的解毒药他怎么那么巧正好就带在身边,甚至毫不费力地就找到解药。“慎之你别急,我去问他。”
“来不及了。”轩辕慎之起身想要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痛得脸色发白,“楚行云这次来很可能是代她来看我的伤势,她气我赶她出去,若知无大碍她一定会马上离开。可恨我居然此时才想到!”
“那你也不用亲自去,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下床?”齐伯雅扶住他安抚道:“我去行云府中,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定把她带来见你。”
轩辕慎之摇了摇头,“她还在生气,我不想勉强她,我赶她出门的时候……”她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滴眼泪,那滴眼泪仿佛在原地仍未干涸。那滴眼泪仿佛是从她的眼中,落到了他的心里。所以,这一生,他可能不能再承受住她第二滴伤心的泪了。
他定定地望着齐伯雅请求:“伯雅,让我去吧。”
“真是不要命了。”看着他,齐伯雅喃喃地说。认识他这么久看他那表情也知道,就算有一万个人拦着他,他也是一定要去的。这两个人都是这么高傲的脾气,受折磨的除了自己,还有他们这些为他们操心的人。与其让他乱来,不如跟着他去,也好照顾他。
想到这里他立即起身吩咐下面的人:“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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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回府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齐伯雅带着轩辕慎之已经到了。刚刚换下甲胄,坐在大厅上端起茶来想要休息一下时楚行云,怔然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齐伯雅扶轩辕慎之坐在一旁,开门见山地问道:“行云,你是不是知道临雪的下落?”
楚行云看了他一眼,回转身望着汗湿衣背,脸色苍白如雪的轩辕慎之,有些动容。于是便大方地点了点头,“对,我知道。”
齐伯雅大急,“你怎么现在才说。”
“你也是现在才问我的呀。”他理直气壮地回答。要不是看这个家伙带着重伤前来,他根本不想告诉他。
真拿你没有办法!齐伯雅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行云一笑,“她在后院,可能正在午睡。”
外面找她找得焦头烂额的,她居然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睡午觉。齐伯雅真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轩辕慎之听到这里,扶着椅子的扶手,勉力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