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灿雪的哭声渐歇之后,红绫温柔的将她扶正,然后转头看向梁成威问道。
「最长半年,最少……」梁成威顿住了,在红绫的面前,所有医师该有的镇静全都消失不见。
他怎么能对一个视如亲女儿的孩子,宣布她的死期呢?此刻的他已不是一个专业的医师,而是一个心疼孩子受尽折磨的父亲。
「或许一个礼拜,或许一个月,对不对?」红绫对这个恶魔太清楚了,它从来不让人有心理准备的。
办公室内因为红绫的话陷入了一片寂静,最后她突然起身走出办公室,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之下。
灿雪慌忙的止住眼泪,捉回消失的理智,朝梁成威道:「这件事,麻烦梁先生帮红绫保密。」
见梁成威点下了头,灿雪连忙头也不回的跟着红绫的脚步离去,刚刚红绫的样子,让她真的害怕会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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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嚣张地洒落在每一个它能到达的角落,那么努力的将温暖带给每一个需要温暖的人身上。
但是这样暖暖的冬阳却无法让红绫感到一丝暖意,她只是觉得寒冷,一种打从心底升起的寒冷。
紧揑着手中的检验报告,她实在不敢相信它又回来了,那个几乎已经折磨她这一辈子的恶魔。
她曾经以为有了席家的温暖,这样的恶魔就不会侵入她的周遭,可是她还是错了,纵使席家的权势、财力正如日中天,可是依旧抵不过命运的行轨。
一步跨过一步,茫茫的心态让她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不能回家,只要一回家,他们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失措和无助。
他们已经够疼她了,不能再让他们为了自己的痛而担心和难过,这是她在有限的生命中仅能为他们做的。
此刻的红绫不再是那个活泼的女孩,她像是失了魂的身躯,只是撑着疲累的身子,毫无目的地的走着。
直到一声紧急的煞车声,她才恍然惊醒,转头看向扯着她手臂的灿雪,眼神虚无得令人心疼。
「妳……」对于她的无神,灿雪想要责骂,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别这样好吗?这不像妳。」
听到灿雪的责难,红绫无所谓的笑了笑,有什么差别呢?被车撞死和被病魔折磨至死,终归都是一个死字不是吗?
「红绫,先别灰心好吗?」灿雪努力地收拾起哀伤的情绪,理智的劝着红绫。「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或许会有办法的。」
现在的红绫已经孤立无援,自己如果再跟着她乱了心绪,那么谁能帮她呢?
「梁伯伯是脑科的权威,如果他都没办法了,还会有什么办法呢?」
红绫耸了耸肩,灿雪的担忧和关心让她回复了一些理智,讲话也比较有条理。
接着她的视线往后一瞄,看到了身后的阶梯,她丝毫不理会身上那件价值昂贵的红衣,便直接往阶梯上一坐。
她真的累了,以往刻意遣忘的哀伤和恐惧全在此时苏醒,让她觉得不想再费力去争些什么。
灿雪也跟着坐下来,努力的想在脑中思索出任何能让红绫兴起斗志的方法。
「难道妳就不理会席家的人了吗?」她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一件能让红绫非常在乎的事情。「想想看,他们会多伤心?」
闻言,红绫的心一震,随即正色的对灿雪说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希望妳能帮我保密。」
「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灿雪重重的叹息着,就知道红绫是想独自承受这件事,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妳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差,以妳那些兄姊的聪明才智,随便猜猜也知道。」
「只要妳答应不说,我就有办法让他们不知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