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珍珠看这三人听完她的话后,一脸死灰地出了门去,她摸摸自己的头发,小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难得我好不容易说次真话,居然没有一个人信我。」
「我信。」
一听此言,她浑身打了个冷战,那深沉、低缓的声音,不是苏慕白又能是谁?
她转过身,嘿嘿一笑,「哥,我的早课还没有做完,我先回去了。」
「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既来之,则安之。话又说回来,咱们兄妹好像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单独待在一起了。」苏慕白一副刚刚那惊天动地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珏珍珠心思兜转了起来。那三个人也不是他的亲戚,他只不过赶走了三个陌生人而已。
可是他真的是这样冷酷的人吗?为什么?在破庙的时候,他对她这样一个陌生人都会那样温柔的对待呢。
相处越久,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他,越来越猜不透这个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他揪住小辫子踢出苏府,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呢,这当苏府小姐虽然是个苦差事,但先苦后甜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能不能嫁个好人家,从此一辈子不用靠说谎骗人、哭哭笑笑过日子就全靠这了。
「是。」她乖巧无比地应了一声,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嘴巴一张,甜蜜蜜地说道:「适才,哥哥真的好神气啊。」
苏慕白的神色淡淡的,那双眼睛落在珏珍珠的身上,叫人益发不知道眼神流转之间,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你这句是真话还是假话?」
「啊?!」她连忙答道:「真话,当然是真话。」
「哼。」他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当你说你说的是真话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该信你呢?也许,珍珠讲话,我最好一个字也不要信。」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珏珍珠啧嚷着,心中已经将他咒骂了一万遍。
「那我应该怎么说?玉珍珠,不,其实是珏珍珠,其父姓珏,名宝财,苏州人氏,家中毫无财产,只有债务五十两,是欠赌坊的,没多久,父女两人同时从苏州失踪,下落不明。」苏慕白喝着茶,彷佛在念一段别人的故事一样,将珏珍珠家中那一点可怜巴巴的状况全都竹筒倒豆子,劈哩咱啦说了个痛快。
珏珍珠一听,恨不得将自己随便塞到地上哪条缝里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自己那点老底早就被这个人摸了个一清二楚,她还在这里装得那么起劲。
看眼前的她,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就像一棵离了土的小白菜迅速「枯萎」,苏慕白忍不住低下头,微笑起来。
「说吧,苏家总管,苏慕白公子,你知道了这么多,是不是就像刚刚对待那三个人一样,要将我赶出去呢?」珏珍珠抬起头来面对现实,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当骗子就该有心理准备,底牌总有被人揭穿的那一天。
「赶你?从头到尾,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妹,要赶你走,我那天就会赶你了,既然一开始我没有那么做,那现在也不会。」
珏珍珠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了一些,她眼珠一转,一个想法又冒出来,「那么,苏公子,小女子有一事要问。」
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苏慕白一看到她这副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里又没有什么好事。
「既然我是为了让外公开心才被您留下来的,你也知道,每日请安问好我都有做,而且逗得外公很高兴,外公的病据大夫说好了很多。你要我做个合格的苏家小姐,我也有拚命的练习,你看我的手——」她将自己瘦巴巴的手往他面前伸。
苏慕白低下头,看了一眼,心中微微一叹,她的手瘦得像鸡爪不说,姑娘家哪个不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