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修剪葡萄树用的剪刀。昨天,调皮的浅浅就是拿着它把整排葡萄树“修理”了一遍,结局是叶毁树亡。
刚才,又被鲁莽的她当成是飞机,随手一抓就朝霍鹰身上砸去,当然,她并非蓄意的,但伤害却是已经造成。
闻一言,老曼德威也急忙过来查看。
胸口上被剪刀划出一道血痕,霍鹰竟一点也不恼、不气,“她力气小,伤口不深。”
他是真的不气,更不会怪她,他眼底看见的都是浅浅那张天使般小脸,水亮大眼睛、粉嫩小嘴,还有清亮的声音,皆深深植入他心坎里。
老曼德威松了一口气,叫女仆玛丽带他进去处理伤口。
浅康强则拖着女儿,把她推到霍鹰面前,喝道:“还不向霍鹰道歉?”
不料,她却嘟着小嘴不肯说话。
浅康强气坏了,吼道:“还不快道歉?”
她双颊绋红,美丽的眼睛笼罩上一层水雾,仍然咬着唇不发一语,但见霍鹰宽宏大量的说:“没关系,算了。”
浅康强反而尴尬起来,觉得面子挂不住,女儿都教他给宠坏了,现在才会这么桀惊不驯,于是大手往她的小屁股挥去,意思意思的打了两下,以示惩罚。
“哇!你……你打我!”浅浅当场狼狈凄厉的哭起来。
父亲从来不打她的,轻轻一下都不曾打过,现在却用力打疼了她,让她既惊愕又生气,直想摔东西发泄,别看她年纪小小脾气可大了,随手一抓,把石架上的小树苗摔在地上,用力的踩踩踩!
“不!”霍鹰惨叫一声,但已来不及了。
玛丽急忙弯身捡起树苗,看了看,摇头说:“没救了。”
那是霍鹰费时三年培育的新品种,以山上野生的葡萄及法国名种葡萄培育的,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几乎达到成功阶段,如今却因这任性小女孩的践踏而化为乌有。
“你……你知不知道……”竟敢糟蹋他的宝贝种苗,霍鹰气得指着她、怒瞪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惨了,浅浅心虚的退后一步,却嘴硬道:“才两株小树苗而已,小气!”
“哎呀,这是霍鹰培育的新品种,就这么毁了。”老曼德威急急地解释。
霍鹰镇静下来,却感到不悦,大大的不悦。不仅是因为在这里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大自然的花草树木,更因为浅浅骄横气焰毁了葡萄树苗,惹起他的怒气。
“浅浅,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他倏地往前一步,高大的身体散发出威胁感,眸光如火苗般迸出。
说就说!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瞪视着他,“要你管,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他眉毛一挑。居然还敢回他的话?浅浅虽然任性骄纵,确实也与众不同,难怪自己老是对她充满兴趣!
浅康强知道女儿这下祸闯大了,因为对经营葡萄酒厂的曼德威家来说,葡萄藤就是生命,甚至看得比自己的命还珍贵,别瞧只是两株不起眼的树苗,实足费尽心机培育的新品种,就被她一脚给毁了,实在是罪恶滔天。
“对不起,我愿意赔偿你们的损失。”浅康强深感抱歉,拿出支票簿。
霍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不要你赔,我要她赔。”
“她?!”浅康强诧愕下已,一时间不懂他的意思。
“没错,我要她永远与葡萄树为伍,弥补她所犯的错误。”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我还是不明白。”
“很简单,等到她二十岁之后,你把她嫁给我,她就得一辈子与葡萄树为伍了。”他说得很平淡,却透露着严肃的认真。
“不不不!霍鹰,这样太意气用事了。”浅康强自知理亏,却也不愿意贸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