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驰重新镇定自己的情绪,「其实也没什么好争,儿子是两个人的,十年来我所亏欠你们母子的,我会尽全力补偿。」
裴佩不领情地啐一声,「不必,我不缺钱也不缺人,更不需要你的补偿。」
古越驰的脸色再度难看,可是看在裴从彦的份上,忍住怒气,「妳不领情就罢,我补偿从彦总可以吧?」
「我不……」她的拒绝还没说完,一个稚气的声音盖过来。
「我接受老爸的补偿。」
那没良心的小家伙居然当她的面跟她唱起反调?
「裴、从、彦──」
裴从彦双手抓着柴影的衣角看着妈妈,「我不忍心拒绝老爸的好意,再说妳怎能忍心教我做一个不肖子?」
「不肖子?」裴佩咬牙从牙缝迸出声音,「忤逆老妈难道不算不孝吗?」
裴从彦无奈地吐口气,松掉柴影的衣角,仰起头露出小脸,可怜悲叹的望着柴影,「柴叔,麻烦你好心到厨房拿把菜刀出来。」
「菜刀,你要菜刀干什么?」柴影一头雾水的瞅着裴从彦。
裴从彦显得无奈又无辜,眼睛在一、二、三秒后掉下眼泪……
他伸手拭去泪,擤一擤鼻子,「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我光是孝就无法两全,只好学哪咤削肉还母,剃骨还父。」
演戏博取同情?
裴佩顿时气愤难耐一个箭步上前,一拳就往儿子的脑袋敲下去,「不用你柴叔费事拿菜刀,我直接把你打成肉酱!」
「哇!」裴从彦抱着头在屋里乱窜。
裴佩握着拳头在后追打,「还跑?我今天非宰了你这没良心的兔崽子。」
裴从彦边跑嘴里直嚷嚷:「救命!谁有空帮帮忙,帮我打家扶中心,这里发生虐童案。」
柴影抿着嘴低头偷笑,这样的情形他早已见怪不怪,司空见惯。
古越驰不能置信的看着他们母子像在玩官兵捉强盗般的满屋子团团转,他试着帮儿子脱困,伺机拦住气呼呼的裴佩。
圈在他臂弯里的裴佩挥着手嘶声叫骂:「我白养你了!」
古越驰一面躲着她半空中挥舞的双手,一面轻声劝解:「从彦只是一句玩笑话,妳何必当真?」
喂喂喂……手压错地方了吧?
他一条手臂完全覆在她胸脯上,脸颊涌上一阵灼热,裴佩咬着下唇,回头怒瞪古越驰,「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古越驰低头瞄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马上松开。
裴佩登时获得自由,大大地吸口气,气呼呼的双手扠在腰间,面对着古越驰,「我在教训儿子,轮不到你插手。」
古越驰为了不再不知不觉又侵犯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瞇眼看她,「妳这种教训方法我不赞同。」
她教训儿子还需要他赞同?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压住她的嘴唇,用讥讽嘲谑的语气道:「还是那句老话,他也是我儿子。」
「你──」裴佩美丽清澈的眸子顿时被怒焰灼红。
柴影见再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无奈的摇摇头,出面说公道话:「你们两个人继续这样争执下去,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裴佩恶狠狠的瞪着柴影,「都是你,你干嘛带他过来?」
「不,柴影,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古越驰挑战她的怒气。
柴影哭丧着脸,闷闷的笑,「看来今天的唯一受惠者是从彦。」
既然柴叔将事情推到他头上来,裴从彦也不得不回报一下柴影刚刚的解救之恩,「没错,十年来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父母双全,只是不知道……」
柴影赶紧伸出手捂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