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影──」裴佩急怒攻心、愤怒狂吼。
「哇,老妈,我不知道妳除了偷宝藏之外,还会偷人?」裴从彦睁大眼露出玩味讪笑。
这、这、这、这是她的儿子吗?可恶的小鬼!
裴佩一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敲他的脑袋瓜,「你竟然说你老妈偷人!」
这一记从天而降的莫名袭击,痛得裴从彦伸手揉着头,皱眉挤眼的哀叫:「我都没怪妳背着我偷人,妳却先发飙。」
「什么背着你?要不是那晚,你哪有机会投胎!」裴佩一气之下怒吼儿子。
投胎……屋里频频传出抽气声,空气中霎时凝结一团死寂,一、二、三双眼睛全聚集在她身上。
古越驰偏头刚好对上裴从彦瞪得大大的眼睛。
裴佩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只有一个不妙的声音──糟了!
那一晚的证据活生生的摆在他面前。
古越驰蹲下来凝视裴从彦,黑眸里的戾气不见,只有复杂且柔和的情绪,「从彦,你今年几岁?」
裴佩快昏倒,心急如焚的尖叫:「不准说!」
「十岁。」裴从彦漠视裴佩的命令,照实说。
完了、完了……这下她真的要昏倒。
时间完全符合,古越驰起身一把攫住裴佩,那张冷冽吓人仍不失英俊的脸在她的瞳孔里逐渐变大、变大。
「他是我儿子?」他质问她。
裴从彦惊愕的望着在他头顶上的两个大人,一个是他老妈,他已经认识她十年,熟得不能再熟;至于另一个人,自称是他老爸,这就稀奇了!
以前他曾经问过老妈,他老爸呢?老妈只是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他死了。
现在死了十年的老爸竟然在他面前质问老妈,他是不是他的儿子?
「不,从彦不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因为时间接近就半路认儿子。」裴佩惊恐的道。
「是吗?」古越驰冷冷的问。
「事实就是这样,再说你也不能证明那天晚上闯人你房间的女人就是我。」她还是硬拗。
古越驰紧抿薄唇看着她,眼神深沉得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就说,是你认错人了。」裴佩重重的点头。
握住她手臂的大手没有松开,反而更加重了力道,裴佩一度害怕他会折断她的手臂。
他半侧过脸,裴佩可以看清楚那有如雕刻的侧脸轮廓,挺直的鼻梁、坚定的双唇和刚毅的下巴。
「柴影,你现在打电话给我的助理,要她马上派公司的指定医生来这里。」
裴佩顿时惊愕又慌张,「你找医生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又没人生病,不需要医生。」
他突然微笑,诡谲的看着她,「请他来帮我和从彦验DNA,要不滴血认亲也可以。」
裴佩霎时呆住。「不、不必……」
「为什么不必,不仅我想确认,相信从彦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他刻意低头看着裴从彦,「是吧?」
裴从彦静默一会儿,突然说:「赞成,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老爸。」
裴佩气得猛咬牙瞪着儿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
裴从彦不以为忤,眨了眨眼,好一副无辜的模样,「打从我会开口说话到现在还没喊过『爸爸』,现在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当然得试试。」
瞧着儿子像一只可怜的狗狗朝古越驰摇尾乞怜的样子,裴佩几乎要气爆脑血管,「可恶,早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生个肉包子都比生你强!」
沉默半晌的古越驰又出声:「至于那晚是不是妳闯进我房间……」
裴佩瞠大眼,他他他他他……又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