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挡在厚重的窗帘外头,白亦棋侧躺,撑着身体,满足地欣赏她闭着眼睫、散发着像扑上一层光晕的粉嫩脸蛋。
生理时钟一到,陆茜文自浅眠中缓缓苏醒,她张开眼,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从他的眼眸中看见像要溢出来的爱意,立刻羞红了脸。
「早,美女。」他笑着说。
「早……」她拉拉半掩酥胸的被单,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
做都做了,她反而羞怯地不敢看他。
「不满意要告诉我,不能公报私仇,故意派一堆工作让我做喔!」他调笑地勾起她的下巴,要一个早安吻。
「胡说什么……」她槌他一下,心想,惨了,以后她怎么拿得出气势逼他安分工作?
随即想想,她也不会再逼他了,公司的事她会全部揽起,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吧!
「我们……嗯……以后你就算是我的女朋友了,对不对?」白亦棋憨憨地笑着。
「自己想!」她撇过脸不看他,在心里暗骂——这只猪,这种事也好意思拿出来问。
「我已经想了一整晚了,怕你只是一时冲动,担心你醒来后不认帐,把我一脚踢开。」
「喂——」她迅速将脸转过来。「什么我不认帐,通常不都是男人负责的吗?所以是你该对我负责才对吧?」
「好哇!我负责,我老早就跟你说过我要负责了,只是你一直不肯让我负责,所以我只好让你负责了。」他的奸计又得逞—次。
「你、你在说绕口令啊!」她可没想过要他负什么责任,基本上,她也不指望他。
「茜文……」他用肉麻兮兮的口吻叫她,害得陆茜文打了个寒颤。
「说话就说话,别这么恶心地叫我。」她觉得自己一身英气、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他手里了。
他抱住她的腰,一颗头直往她肩窝钻。「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会不会喜新厌旧,用久了就不爱我了?」因为她的反应太平静,跟正常女人不同,所以只好由他反串。
「噢……」她只觉头皮发麻,有种性别颠倒的错觉。「你一直抢我的台词,那我要说什么?」
他又撑起身来。「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对你绝对是认真加忠心耿耿加忠贞不二加海枯石烂的。」
「好、好……我知道,我相信。」她拉下他就要起誓的手,被他那傻气又语法怪异的情话给逗笑了。
他如果不做外科医生,改行做喜剧演员应该也行,遇见他之后,她既是经常气得要冒出白发,也笑得连眼角的细纹都明显了起来。
「啊……」他轻松地吐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他手臂一揽,将她卷入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上,假装呼呼大睡。
她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肚皮,他缩了一下。
她慢慢往他的腰边绕圈圈,只见他憋住呼吸硬是装睡。最后,她伸出五指,不停地搔他痒,他终于忍不住缩得像寄居蟹,大笑起来。
「起床了,要回去准备后天主管会议的资料。」她冷冷地下达命令,绝对不能落于下风。即使对他的管理松绑,还是有个限度,至少要做员工的榜样,不能混水摸鱼、公私不分。
「我还没睡饱,我们再睡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他哀怨地看着她。
「没用,作息照常,公事公办。」她撇过脸去,不看。
「好嘛……」他下床。
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像极了不想上学的小孩,她忍不住躲到棉被里偷笑。
她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怎么可以让他把她的招牌拆了,她会对他好,不过,那是下了班之后的事,上班时间,一律一视同仁。
两人穿戴完毕,用过早餐,沿着高速公路开车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