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的干么哭啊你?!」一见她掉泪,一颗心拧成一团,他忍不住低咒出声,高大的身躯无措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纸,对,面纸!
他赶紧从矮几下拿出整盒面纸,一抓就是一大把,没头没脑的拿着一大把面纸往她脸上招呼。
他不拿面纸帮她擦脸还好,他这一擦,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面纸的质地太粗,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的大掌一僵,开始没风度的咒骂起全台湾的加油站。
爱拚生意送面纸嘛!要送不会送质地好一点的吗?一点诚意都没有,害得他的女人哭得这么惨,哭得他都要肝肠寸断了!
「拜托你别哭好不好?」伸出手想将她抱进怀里「秀秀」,却又怕唐突了她,一只手臂挣扎的举起又放下,最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她轻揽入怀,温柔的拍抚她的背。
千万不要再推开他了,千万不要!
他确定自己无法再承受更多心伤,轻颤的大掌唯恐太用力会拍疼了她,小心翼翼的将手劲放至最低。
「以前我怎么欺负你,你都不哭的,怎么现在我什么都没做,你反而哭了?」他止不住心疼的轻叹。
「那为什么你宁可在家里看我的照片,却不愿意直接面对我?」这回她没有抗拒他的温柔,抽噎着倚在他怀里,清楚的听见他鼓动的心跳。
感觉身畔的男人浑身一僵,浅浅的笑意在她唇边漾开。
早在他第一天旷职时,她就冲动的想要来找他,可是矜持却压抑下她的念头;但后来眼见他的位置一天天空缺,她的恐惧越扩越大,逼得她不得不前来探看。
当然,陈俊杰边鼓也敲了,芳怡该骂的也骂了,终于让她下定决心走这一遭。
爱情这种东西不需要讲求颜面的,顾及面子就失了里子;她就是为了面子才会和他分开十年之久,如今她竟愚蠢的差点再重蹈覆辙,就只为了可笑的「面子」二字。
她想通了,既然是她逼他退回自己的堡垒,就由她再为他开启堡垒的大门,不过手续费不赀,他得许她一个永恒的未来。
「你现在说这个岂不可笑?」他陡地推开她,神情狼狈。「你行情好,多的是追求你的男人,怎会差我一个?」酸溜溜的醋味几乎将他呛死!
是,他怕了,怕自己诚挚的心一再受到打击、推拒,他只是血肉之躯,不是打不死的不坏之身,在经过她带给自己不断的挫败及折磨后,他只能选择自保。
他已是伤痕累累了啊!
赌气的话语是锋利的刀刀,她这才明白自己伤他有多重,她歉然的拿泪眼瞅他,滚落颊畔的水珠烧灼着他的心。
「你该死的别哭行不行?!」他烦躁的起身走动,像头毛躁的狮子般不知所措。「要哭,你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哭,我不懂你为什么非得跑到我这里哭不可?」为何她就不能饶过他?他已经很没用的举白旗投降了啊!
商场上的硬汉荀季尧、不败的荀季尧亲口承认自己轿了,匍伏在她潘子瑷的脚下还不够吗?她到底要他怎么做?!
「你又不在乎我,何必管我哭不哭?」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滴滴汇集在她的下颚,如针般刺进他心脏最脆弱的地带。
「该死!该死的你!」他屈服了,霍地伸手将她扯进怀里,止不住颤抖的以唇小心翼翼的吮去她眼眶里不断滚出的泪花。
他没用,就是无法命令自己残忍的看她哭泣而不有所行动。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教我,教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犹如负伤野兽般的低声嘶吼,透着再明显不过的绝望,潘子瑷竟然因此笑了,并在他错愕的注视下,拉下他的颈项,以柔软的红菱覆上他惊愕的唇——
灯不点不亮,他没让自己失神太久,在她诱惑的以舌尖勾划着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