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有个人悄悄地从凌家三楼走下来。
朱炎光着脚右手上拎着一双凉鞋,左手提着皮包,蹑手蹑脚地下楼梯,还不时回头采视身后是否有人。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前两天打电话回家时,电话那头老妈怒吼的声音差点把她耳朵震聋。
她还记得老妈是这样说的:
「朱炎,妳这死丫头,给老娘死到哪里去了?我打电话到妳学校,学校说妳被解雇了:打到妳租屋处,妳室友说妳好几个礼拜没回去了。妳倒给我说清楚,这一个多月妳到底死去哪里了?
还有,妳王妈妈上次要介绍给妳的对象,最近刚好回来,这么好的金龟婿,妳要是不给我把握的话,我就登报和妳断绝母女关系。妳最好这个礼拜就给我滚回来,知道吗?」
这次不回去不行了,看来老妈真的很生气,她皮最好绷紧一点,免得到时会死得很难看,要是等她杀到这里,她的小命恐怕真的不保。
但,麻烦的是,她被凌昊雷盯死,完全无法脱身。
在绑架事件结束后,不知他搞什么鬼,这阵子盯她盯得特别紧,硬是要他去哪里她都得跟着他,连睡觉都被他死搂在怀里,一刻都不放松。
好不容易今天逮到他不在的机会可以逃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地包袱款款,就偷溜下楼了。
为免惊扰其它人,她连灯也不开,还好屋内还有些微的亮光,是以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跑。
此刻,她已经走到客厅,马上就可以开门出去了,嘿嘿……
突地,朱炎机警地捣住嘴巴,生怕刚刚发出的偷笑声被人听到。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客厅那盏刺目的大吊灯已然亮起,照得她无所遁行。
他……他……他什么时候坐在客厅里的……
此刻,凌昊雷坐在沙发上,一手抚着下巴然后兴味盎然地看着她,眼底还闪过抓到猎物般的光芒。
拜托,她怎么这么惨,连落跑都被这男人逮个正着?
她用力瞪大自己的双眼,希望自己看到的只是个幻影,但是在瞪了又瞪、眨了又泛之后,这个念头宣告阵亡。
呜……这下可好,她肯定惨了!
「你……」
「这么早妳是要去哪?」凌昊雷以磁性低沉的嗓音「柔和」地问道。
「去……去……」支吾了半天也想不出借口,在他锐利的注视下,她不禁有些词穷。
「妳是要回家吧。」凌昊雷凉凉地帮她回答。
自她打完那通电话之后,眼神便时常闪烁,他知道这女人心里有鬼,原本想等她主动告诉他的,但这女人竞想瞒着他偷跑,为此他十分不悦。
「对……对啦,我是要回家。」垂下双肩,朱炎小声承认。
奇怪,她回家是很正大光明的事,但她怎么会一副理亏的样子呢?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加上我妈一直要我回去,所以我必须要赶快回家。」她声音比刚刚的喵呜声大了许多,很好,她找回些许勇气了,这就对了嘛,她又没做错事,干嘛怕他?
「那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不敢告诉我?」他又不是会吃人的野兽。
突地,她心底听到有道轻微的声音在说:
妳不敢说是因为妳被老妈逼去相亲。
他又不是妳什么人,妳相亲关他什么事?
又一道声音在说:
真的不关他的事吗?那妳的心怎么酸酸的,妳就诚实点吧,
妳只是和这男人吻了几次,仅此而已。
哈,那妳干嘛紧张……
两道声音激烈地在她内心挣扎着。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