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拖著夜色的羽衣隐没在红融的天际里。当第一道初曦照进草屋里映亮了蔺言的脸庞时,感觉身上捉抱著她的男人似乎放松了些许力气後,她二话不说地板起脸,手脚齐用地一鼓作气将他给踹至远处。
天水一色呆呆地瞧著被踹至屋内另一角的左刚,脸上印著两道刚出炉鲜红明显的鞋印。
「哇……」真残暴。
累积了一夜的怒火,稍稍获得宣泄後,蔺言马上站起身将药篓背起,也不管那个像是刚醒来的男人,仍一脸蠢相地呆望著被抱了一夜的她,自顾自地走出草屋,准备下山打道回府。
「天水,她是……」被踹得不明不白、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左刚一手指向已走远的她,满心纳闷地问。
天水一色打了个呵欠,「昨日的那个局外人,以及被你抱了一晚的无辜路人。」
「什麽?」神情原还有些涣散的他,当下似有桶水直在他顶上泼下,令他再清醒不过。
「你这小子走运了。」天水一色边说明边以布巾包好屋里的人头,再顺道扛起另一个身受重伤的要犯,「抱了那麽多年,也抱过那麽多男人後,这回终於给你抱到个女人了。」夜里是软玉温香抱得很享受,不过天一亮即……这种事还是留给他去消受好了。
「这种事你怎麽不早说?」面色忽青忽白的左刚忙站起身,扔下同僚急急追出外头,「慢著,姑娘,你先别走!」
她还以为她已经摆脱那个黏人的男人了。
随著日头愈升愈高,跟在她後头的男人也愈追愈近,光听脚步声就认出追著她的人是谁後,蔺言更是加快了步伐走进吞月城里。
一路尾随著她下山的左刚,有些讶然地瞧著前头的人儿。明明个头娇小的她,身影看起来还满细瘦柔弱的,可她的脚程怎会这麽快?任凭他一路追下山甚至还追进了城里,可就是跟不上她的步伐。
不想追丢她的左刚,在她走得更快些时,忙不迭地使出轻功来到她的身旁,但他还未及开口,姑娘她却将头一转,先说先赢。
「别跟著我!」都已经被他给抱了一晚,他还想怎麽著?欠揍呀?那两脚还不够是不是?
「我……」左刚才想开口,岂料她又把头甩过去,继续走她的路。
方才那一个照面,即清清楚楚记下她的容貌,有些惊艳的左刚愣了愣,当下停下了脚步,细看著她头也不回的背影。
倘若,轩辕如相真没算错的话,那她……猛然回想起家中那个算命的曾对他说过什麽话後,左刚马上又拔腿直追至她的身边。
她这回的目光更是不善,「你聋了?」
「我……」已经跟著她走到卧龙街的他,也不知该怎麽跟她解释,「我、我没跟著你,我只是想回家。」
她将身上的药篓再背好点,抬首瞧了瞧远处的客栈招牌,确认自己没认错路後,继续朝著那个方向前进。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音又飘进她的耳底。
就快到家的蔺言,很不耐烦的转过头。
「姑娘,昨晚我……」极其难得地,左刚不但红著一张脸,还有点结巴,「我轻薄了你。」
「所以?」她没什麽耐心地等著他的下文。
「我……我……」
没等他在那边「我」完,蔺言早已转过身子,将他留下走得老远了。
「我……」深深下定决心後,左刚忙奔至她的身旁,边走边大声地对她喊:「我会对你负起责任的!」
「免。」她满心满面的不屑。
「可是……」
他才张大了嘴,没想到眼前的人儿又不见了,他往前一看,发现她走路的速度实在是很快,转眼间她又走得老远。
「姑娘,此事事关你的名节,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