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去了哪儿了?”宇野万里抽身离开原住民欢庆间的气氛,因到办公室找寻那张失落的照片。这个礼拜以来,义诊的行程表排得满满的,南投的仁爱及信义二乡几乎都给他们跑光了。虽然这段期间他并没有刻意去找那张照片,但他的心中一直挂念着。想来想去,应该是掉在别墅里才是;所以他把其余的工作同仁丢在雾社,自己先开车下山回来找,不希望那张照片给其他人看见,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没有……怪了,究竟……”
他敏锐的警觉感顿时产生了反应,猛然回过头,果不其然的,一个窈窕的身形斜倚在门板上,双手环胸,似也不讶异他会察觉她站在此;宇野医师一向就是卓然出众的,只有她最了解他的一切,不是吗?
“……喔!孟雯,你先回来了吗?搭谁的车子?”这么晚了,应该没有车从雾社下山来了才是。
宇野万里抓耙了他那一头微卷的棕色发,望向来人,顶着招片笑容,心中推测大概有好戏要登场了;她不可能没事脱队。
“没有。是大伙一起回来的,因为明天要回台北去,
所以我们提早回来准备,其他人则去埔里镇上逛夜市了。”她步人内室,顺手把门给关上;宇野万里站了起来。她想干什么?那种冷然绝决的严肃,一反平时温柔娇弱的模样,不对劲!而她双隐含了汹汹怒焰,是嫉是妒是恼怒。
“你在找这个吗?”她眼神冰冷地笑着,伸手掏出一张上面有着个二十八岁女人正在弹吉他的护贝照片;那是在“恶男俱乐部”那晚演唱的柳娟。
宇野万里深感不对劲,却还是平静地笑着:“是的,谢谢。”’
言多必失。他只简单的说了声谢,就要过去拿,但洪孟雯却早他一步将照片放在胸衣中,使他止住了脚步,向飞扬情也随之深沉;他就知道一定另有玄机,只是……这可棘手了。
“你不问我在哪里找到的?”她阴骛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撕裂某人。是的!撕裂那个照片上“某人”。那个人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他全副注意力,十年前是哪些,十年后也是如此。那她所有的委屈求全,牺牲一切的努力,又算什么?
“那很重要吗?”
他避重就轻,不劳动人民在意地笑了笑。或人场就是他这副凡事不在乎,从容不迫又充满自信的神情吸引了她,使她愿意做只扑火飞蛾而无怨无尤。他总是那么成熟又睿智、稳重又精明,虽然有时吊儿郎当,但即使是桀惊不驯的他,也危险性感得惑人。
“不重要!?是吗?”妒恨之火渐渐燃烧上她的心头.使她原本可人的性格随之转变.取而代之的,则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怨怼与憎恨。“这是从垃圾桶捡来的!”
什么是“是”,什么是“非”,她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了……什么也不在乎了。为所有宾这个人,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能……看着她。
“喔。”忽略心头上浮现的疼痛,宇野万里还是豁达开朗地耸耸肩,想离开此地。她喜欢这里,就让给她吧!
“喔!?喔!?你就只有一声喔!?”她抓住他的衣服,眼光急切而不满,拦下他举步欲去的行动,一闪身用力地抱住他,年掉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狠狠地大叫着:“为什么你不在意,你不生气呢?她如此践踏、不屑你对她深刻的感情,为什么你还如此无动于衷!?”
宇野万里不为所动地挺直着身躯,冷淡而疏远的礼貌神情攀上他俊美的面容,依旧带着随和却不至于引人遐思的笑。
“没办法,她有她自己的感情自由,这是无法强求的。”他一语双关地道。
“你说谎!”泪水奔流在她姣好的脸上,使原本就柔美的她更形可怜动人。她仰起泪痕狼籍的脸庞,全心全意地咆哮,似想以此打动他已然封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