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嗯?」
「那是枪吧?」
「对。」奥斯顿点点头,并不意外莫卉菱如此敏锐。
她看着奥斯顿,那眉心轻轻蹙起的模样,显然关心大过于好奇,「你有生命危险吗?」
他的神色看似自然,但她却从他眼中看出他对枪的厌恶。
「还好,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奥斯顿淡然的说。
他态度越是淡然,莫卉菱越是怀疑,「这种问题一般人通常不会回答『还好』,更别提是例行公事了,怎么……咦?」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抓起他的手,摊开掌心看——
果然!
「怎么了?」
「你……」她凝着他的掌心,轻轻抚过他指掌间粗糙的部位,「这茧……是枪茧吧?」
难怪她总觉得他掌心的茧有问题,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男人显然勤练枪法。
「嗯。」奥斯顿点点头,蓝眸中闪过丝讶异。她抚摸他掌心的动作,关心意味远大于好奇,那关心是这么地纯然……
她竟对一个她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付出关心?一种前未有过的暖意,轻柔地溢上了他从不曾为女人动摇过的心湖。
「你这么有钱,不可能去当佣兵赚钱吧?」她问。
有阵子她去练过枪法,她知道要练得多勤,手掌那个地方才会长茧,而他练枪,显然不是为了有钱人的兴趣而已。
「当然不是。」
他有点不自在的抽回手掌,而莫卉菱也没有抓着他,很自然地收回手,一脸认真的凝着他,「这么说来,是有人想追杀你,你只好学枪自保?」
奥斯顿扬起浓眉,有点讶异她的推断竟如此精准,「你为什么不说我只是兴趣而已?」
「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碰枪。」她对人有着很强的防心,所以通常不太对人老实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对奥斯顿……很奇怪的,她就自然这么做了。
听到她的问题,他眉宇间那原本对枪的厌恶,突然变成了落寞。
「奥斯顿?」
「我杀过人。」
「咦?」莫卉菱吓一跳。
奥斯顿抬眼看她,只看到她皱起眉头,脸上的神色是不解大于惊吓。
「你不怕杀过人的人?」
「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不杀到我头上,我管谁拿枪杀谁。」
她坦率的说法让奥斯顿的嘴角又开始轻扬,「说的也是。」
「不过你杀的人是……」莫卉菱不在乎别人杀谁,却很在乎他神情中那似乎抹不去的忧伤。
那显然是一段他不太喜欢的回忆吧!
奥斯顿轻叹口气,知道躲不开莫卉菱的探问,而这件极少人知道的事,莫名地,他竟然很想让她知道。
「一个街头混混,为了女友跟未出世的孩子,收了钱来杀我,当时,我只是单纯的反应出我所受的训练,然后,那个混混的生命就从我手指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中……消失了。」
奥斯顿看着自己的掌心,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后来我出庭,当然是被判无罪,但是他的女友,那个年轻的女孩,却在法官面前哭倒在地,接着大摊的血从她的裙子下流了出来……她流产了。她在失去了男友之后,也失去了孩……」他说到这,手掌突然被人紧紧地握住。
奥斯顿看向她,就见那双明眸闪着热切的光芒,而她握住他手掌的力量,大得似乎想传达某种信心给他一般。
「错不在你!」她的语气万分肯定,不容人置疑。
「我知道。」他笑,因为她不自觉想要帮助他的神情,是这么地明显,令人感到窝心不已。
「你确定?」她怀疑,因为他刚刚谈起那件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