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观音寿诞。
东陵伯府一行七八辆车子浩浩荡荡的往京郊大相国寺而去。
这一行车子从东陵伯府出来,就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皇帝与几位皇子殿下还有方大学士等几位朝中重臣早就有心思整治朝中风气,借着东陵伯世子为书童怒发冲冠的由头处置起来简直不要太顺风顺水,这才短短几天就有三四名官员落马。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岂不是心惊胆战,人人自危!?
就在这要紧的关头,人家东陵伯府上下还有心情去出游进庙上香?!
哈,真是让人窝火!
可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喝一口酒,瞪过去一眼,恨不得用目光杀死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始作俑者!
裹着厚重的披风,头戴玉冠的慕子悦感受到了比在书院里还要浓烈几十倍的目光凌迟。
不要盯着她看,盯她百年,她身上的汗毛也不会掉半根!
直接动手啊!
车子里多么暖和!
她可是为了让这些人能发泄怒气才出来挨着冻的骑马的!!
这若是不动手,岂不是白费了她忍冻挨着?
似乎有些人感觉到慕子悦的想法,从窗子里伸出手指着慕子悦的背影气的发抖。
“看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必须得教训他!”
“我来!”立刻有人自告奋勇,从袖子里掏出凶器,“我带弹弓了!”
“……”
不远处的另一雅座,透过半掩着的窗子也能看到慕子悦的身影。
一人啧啧摇头:“还真是俊逸的很啊!”
“他这是打定了我们不敢动他!”
“东陵伯府上下,连老夫人都在,你试试?”
“呵呵,不敢!”
另一人摊手,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两人,一人一身白衣翩然,另一个蓝衣雅致,正是方霭涛和晏城。
“看到了?我们不会怎么样!”
方霭涛温和一笑,端茶浅茗,晏城摇头:“你们以为我们是来盯着你们的?不,我很希望你们动手,而且不止是我,那位怕也是磨刀霍霍呢!”
晏城往窗口那边抬了下下巴。
在座几人相视,也明白了什么。
明明有车子,人家不坐,一定要出来,还故意唯恐人不知的肆意狂笑。
若是他们动了手,不会家里头的长辈们更容易被皇上还有方大学士找到借口!
这个东陵伯世子,奸诈!
这两位竟也抛弃了文官子弟的荣光,和那些躺在祖辈功勋上的子弟们同流合污!
晏城察觉到了在座几位的漠然,道:“与其你们在这里肺腑,还不如让你们的长辈们明辨是非。”
几人心神一动,看向方霭涛:“何意?”
方霭涛放下茶盏,视线环顾在场众人:“虽说法不责众,但也有轻重之分!往日做过的也就做了,日后还在手上……皇上清正,固来是有功必赏。”
“……”
最后的四个字,几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是我祖父的话,此刻我转告各位!”方霭涛道。
“……”
一时雅间内众人心思各异。
街上的慕子悦脸上的笑容也悄悄的收敛了。
不收不行!
从出府就在骑马,眼看着还有一盏茶就出了京都,可四周不止没有找她算账的,围过来的女子们反而越发多了,更还有的往她这边扔帕子,果子,欢呼声也开始喧腾。
“慕世子!看这边!”
“慕世子,奴家在这里!”
“……”
这个世道的女子们疯狂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