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四凉四热,还有一壶酒。
饭菜没有府里的精致,却是看着就畅快。
酒不是四五十度的老白干,而是二十多度有着果味的酒浆。
慕子悦没有招呼身边的人跟自己一张桌儿坐下,这边自有规矩,她也没有改的想法。
当世道如此,你与众不同就只会被当成异类。
窗口敞亮,但见酒楼的窗口外面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因为吃不到麦芽糖“呜呜”的哭,父亲被磨得无奈只能掏出几枚钱币来买上一点儿解馋;不远处女子们围在胭脂水份配饰琳琅的小铺面上叽叽喳喳,男子们杵在不远处瞧着那边或面红耳赤,或被推搡着当是头一个吃螃蟹,要么被夹的满头包,要么回以羞涩一笑,遂红颜绽放,巧结同心。老人们看到,指指点点的说世风日下,不守圣人之道,男女们羞愧分道,却是又不知道从哪儿传来老妪的喊声,老人们轻咳着缓步离开。
……除却束发长袍,勾檐青砖,这里的人和曾经那个现在已经如同几度梦中的人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生动,同样的色彩斑斓。
慕子悦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清风皎日下,热闹喧嚣的酒楼窗口,一个俊逸的少年矜贵浅笑犹如画卷,自然的吸引了外面的视线,其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就拿着糖葫芦都忘了舔的看着慕子悦发呆。
慕子悦也瞧到了那个虽然没有慕佳慕姗漂亮却仍是可爱的小女孩儿,慕子悦挤了挤眼。
小女孩儿忽的就笑了。
只是紧跟着就看到小女孩儿的母亲弯下腰抱起小女孩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慕子悦,紧张张皇的好像慕子悦是意图拐卖儿童的恶人。
慕子悦:“……”
本人真是眉清目秀,尚在年幼稚龄。
肯定是前后左右的几个人太过凶神恶煞!
慕子悦抬头瞪了眼慕三军慕三石兄弟。
慕三石面瘫脸,毫无表情。
慕三军一脸懵逼。
李勋焕懒懒的躲在阴影角落里事不关己。
一楼的酒楼内因为那位坐在窗边的官公子静默无声,先前稍许静下来的厅堂再度的热闹起来。
张家长李家短,谁家做生意一本万利,谁家生了个双胞胎,又或者谁家升了官儿罢了职,只说的吐沫横飞,津津有味,眉飞色舞,津津有味,更还有的议论都跑到了宫墙之内。
“听说了没,大皇子殿下要回来了。”
“大皇子可是厉害,这些年在边疆没少建功立业。”
“主要是靠西川侯世子,这回西川侯世子先回来,说是大婚。”
“好像大皇子还没有大婚呢。”
“你说这太子之位是不是就是大皇子的了?”
“当然了!嫡长子!!”
“可这些年大皇子都在朝外啊……”
“有二皇子帮衬呢,没问题。”
“你们说二皇子有没有想法……”
“胡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们,我家里有人就是在宫里的,二皇子的母妃淑贵妃一入宫就是以皇后为尊,这些年了一句违拗的话都没说过。”
“当娘的没说过,当儿子的未必就跟当娘的一条心。”
“那你这么说,那个三皇子是不是也是假装生病,其实也在偷偷的盯着那个位置啊?”
“谁知道?反正就跟咱家里头也差不多,总得挑个最好的儿子来继承家产对不对?”
“你家里头能有几个子儿?”
“……”
嬉笑声中,又不知道拐到了哪个八爪国去。
不管哪个时代天子脚下的百姓好像最喜欢的都是论政,不经意之中总会说到藏在背后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