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家人非常了解,余大庆能说出这么贴心的话,那天能下红雨。不知道沈跃使了什么手段打发走他们,总归是好事,她现在精神不济,实在没心力应付这些人。
余思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楼下怎么有人在哭喊,发生什么事了?”
沈跃不想让她心烦:“不知道,可能是哪家病人没法治了,家属在哭闹。”
余思雅默然,这倒是,医院里天天都要面对生死,家属们伤心哭闹再正常不过。
“睡会儿,别想这些了。”沈跃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
余思雅确实难受,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小李和马冬云几个厂子里的骨干也来看余思雅。
见她伤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马冬云眼泪当场就滚了下来:“周家兴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不去死。”
小李脸色也很难看:“行了,别哭了,影响余厂长心情。”
余思雅上午睡了半天,身上虽然还是痛,到底恢复了一些精力,打起精神问了问厂子里的事。
小李一一回答:“厂子里的工人听说你出了事,都非常着急,都想来看你,还是我说人太多打扰你休息,他们才算了。余厂长,你好好养伤,目前厂子里一切都很顺利,咱们就按部就班地弄,不会出岔子的。”
余思雅倒不担心厂子里,她担忧的门市部,毕竟刚成立没几天:“厂子里有你们,我放心,叶梅那边注意点,这段时间让潘永康他们跑勤一些,三天送一次货,有什么消息及时传回来,不要瞒着我,我不会逞强,出了事,顶多给你们出点主意。”
小李点头:“好,我知道了,余厂长,你放心养伤。”
马冬云看他们工作快谈完了,插了一句嘴:“余厂长,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看到周家兴媳妇在楼下哭,他老娘好像也来了。这一家子都不是善茬,又不讲理又蛮横,你小心点,别跟他们起冲突了。”
听到这话,余思雅打起了精神,问道:“你很了解他们家?能跟我说说吗?”
她都还没好好了解她的这个敌人呢!
马冬云撇嘴:“就我们小队的,一家子表面上装得憨厚老实,实则全是泼皮,坏着呢,本小队的很多人都不愿意跟他们家打交道,也就外面不知情的才跟他们来往。周家兴的老娘特别泼辣不要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看周家兴就跟了他老娘。”
从周家兴能因为记恨被开除了,就拿棍子袭击她,余思雅也猜得到这家子不是什么善人。
这会儿判刑比较重,现在既然已经报了案,周家兴铁定要坐牢,他不足为惧,但他家里人是个麻烦,不依不挠地,折腾个没完,耽误时间不说,余思雅也怕再来一次周家兴这样的事。
秉着知己知彼的心态,余思雅打起精神说:“冬云,你能跟我具体说说周家兴家里的情况吗?”
马冬云自然没不答应的道理。
“周家兴上面有三个姐姐,他是小儿子,也是家里的独苗苗,前年他爸去世了,如今他们家还有他,他妈,他媳妇和两个孩子。他妈很厉害,他媳妇是永胜公社的,离咱们村比较远,有二十几里地。近了的都知道他妈什么德行,稍微疼爱闺女一点的,都不愿意女儿到他家来受气,只能娶远一些的。”
余思雅沉吟片刻:“跟我具体说说他媳妇。”
马冬云叹气:“他媳妇也是个可怜人,嫁过来生的两个都是女儿,很不受婆家待见,他妈动不动就骂他媳妇儿是不下蛋的母鸡,可难听了,对两个孙女也很嫌弃,张口就是赔钱货。”
这个年代,农村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但做到周母那么夸张的简直是少有,连同村的人都看不过去了,纷纷议论。
余思雅叹了口气:“他媳妇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