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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底, 已经进入了冬天,寒风肆虐,沈跃拢紧了身上的军大衣,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养伤休假的这段时间, 他也没闲着, 除了去知青点抄笔记, 偶尔也会出门会友。比他年纪大的战友不少退伍转业到了地方, 趁着这个机会拜访拜访,将人脉重新拾起来,这样哪天他退伍了兴许用得着。退一步,即便他用不着, 以后余思雅和弟弟妹妹需要帮忙, 打个招呼也能找到人。

    因为他不少战友退休到了公安局,林业局, 消防局, 财税局等等政府部门, 其中又以公安局最多, 不管是余思雅还是沈建东,以后做生意, 少不得要跟这些部门打交道,有熟人相对好办事。

    今天他去拜访的分到公安局的一位战友, 两人以前在部队关系不错, 还住过一间宿舍,今天好不容易碰头, 就多聊了一会儿,错过了下午回乡下的那趟客车。

    本来战友是想留沈跃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去的, 但沈跃早上出门的时候跟余思雅说好晚上回家,未免家里人担心,他执意要回去。本想在路上搭个顺风车,可惜今天运气不好,一直没碰到车子,只能走回去。

    到了公社,天已经快黑了,路边的社员家里亮起了灯,公社办公的楼房黑漆漆的,都下班了。

    沈跃看了一眼表,六点一十了,下班十分钟了,不知道余思雅回家没有。他沿着公社通往养殖场的那条石子路走,赶到养殖场一问看门的大爷,说人刚走没几分钟。

    沈跃谢过大爷,加快了脚步。他腿长,又经过训练,脚程快,估摸着走到一半就能追上余思雅。

    不过才刚走到清河二队,他就听到前面传来女人的尖锐的呼救声,沈跃神色一凛,想也没想,拔腿冲了过去,跑到杨树林就看到一个男人举着根胳膊粗的棍子对准一个女人的脑袋砸了过去,女人回头那一瞬,他看清了女人的脸,心差点蹦出来。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扑了过去,一把将男人按倒在地上,握紧拳头对着男人的背部就是一拳头。

    男人闷哼一声,抓起棍子就想给沈跃一棍子,沈跃捉住棍子,用力一拽,夺过了棍子,打在男人的背上,力气之大,棍子直接断成了两截。

    男人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救命,放过我,放过我……”

    但迎接他的是更密集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脑袋上,肩上,背上……他感觉浑身都痛,火烧火燎地痛,这才感觉到了恐惧,放声尖叫:“救我,救我……”

    闻声打着手电筒赶过来的二队社员吓坏了,三四个青壮年劳动力赶紧上前拉住了沈跃:“沈同志,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几个人把沈跃拉开,发现他浑身是血,眼神凶狠,像狼一样,看一眼都让人心惊。

    二队的小队长吓懵了,赶紧让人去叫汇报大队,找周部长,一边安抚沈跃:“沈同志,有事好好说……”

    回答他的是啪的一声,一脚踹在周家兴的肋骨上。二队小队长简直要吓死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好在沈跃踹了这一脚就直直往前方的林子走去,顺着他的目光,大家才发现,余思雅瘫在一棵白杨树下,身上都是血和泥,脸色惨白惨白的,似乎陷入了昏迷,状态很不好。

    这会儿大家也顾不得周家兴了,七嘴八舌地问道:“余厂长,余厂长,你没事?”

    余思雅脑袋撞到了树干,晕晕乎乎的,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勉强睁开了眼睛,依稀看到了沈跃模糊的脸,虽然神智不大清楚,但她知道是沈跃来了,嘴角一扯,想笑一下,却牵动了面部的伤口,痛得她小脸都皱了起来。

    沈跃看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他轻轻抱起她,像是抱着一个瓷娃娃,声音发颤,格外的温柔:“没事,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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