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之后出来,指着屋子说:“周部长,你们都看到了,我和建东的床、家里的吃饭的桌子,还有妈屋子里的衣柜都被他们劈了,我们今晚都没地方睡觉吃饭。”
家里现在被沈老三两口子收拾得很干净,只有她陪嫁的衣柜和几个盆子、沈母屋里的床还在,其他的家什都被劈了堆在院子里。
要说帮忙也没这么帮忙的,这是沈老三自己作死,他送上门让周部长他们看看他是怎么欺负人的。余思雅也不多说,大家都有眼睛,看得清楚是怎么回事,她说多了,反而容易招人烦。
周部长板着脸,背着双手,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子里,扫了一圈出来,面沉如水:“沈老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老三听出来了,这周部长是向着余思雅的。也不知道余思雅耍了什么手段,把公社的大人物给请来了,他就说这小娘们留不得嘛!
事到如今,铁证摆在面前,沈老三没法抵赖,支支吾吾地说:“周部长,你,你有所不知,我那侄子走得早,余思雅才18岁,她不可能留下来给我侄子守着啊。余家人先前就说好了,要带她回娘家再给她说个人家,这咱也不能拦着,你说是不是?”
见周围的乡邻都一副赞同的表情,沈老三越说越顺畅:“她回娘家改嫁后,沈建东姐弟俩还小,咱们当叔叔伯伯的也不能不管啊。所以我跟大哥商量好,一家养一个,我大哥家宽敞,屋子多,建东去了也住得开,我家地方窄,房子破,侄女都没地方住,所以我们兄弟俩就商量,让我们暂时先搬到二哥家的房子里。大家都知道,这房子要一直没人住老得快,我们也就是搬过来帮我二哥看看家,所以收拾了一下。”
沈老三这张嘴皮子果然利索,黑的都被他说成白的了,被他这么一番颠倒黑白,倒成了他们的不是。
余思雅按住气得脸色通红的沈建东,厌恶地看着沈老三:“这么说,我们还该感激你了?”
沈老三刚要张嘴,余思雅又飞快地打断了他:“谁说我要改嫁的?虽然我跟沈跃同志结婚时间短,只见过一面,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我敬仰这样的男子汉。我们夫妻缘浅,但到底夫妻一场,他走了,我得替他守着这个家,照顾家里人。今天当着周部长、魏主任、沈科长和乡亲们的面,我再说一遍,不管我怀没怀孕,在把红英和建东抚养成人之前,我都不考虑改嫁的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诧异地看着余思雅,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连沈老三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余思雅:“你疯了,你爹妈不可能任由你这么胡来的。”
余思雅不理他,看向神色复杂的三个公社干部道:“魏主任,婚姻自由,我不想改嫁,没人能逼我改嫁,哪怕是我的亲爹亲妈都不行,对?”
魏主任不赞成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叹气道:“没错,现在不允许包办婚姻,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勉强你。不过思雅你还这么年轻,要想清楚啊,就算你哪天改嫁了,也没什么的。”
魏主任是真心替余思雅着想,寡妇不好当,孤儿寡母在村子容易被人欺负,受了气也没人撑腰,只能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余思雅还这么年轻,长得也挺俊秀的,趁着年轻漂亮,早点改嫁也能找个更好的人家。
若是等这两个孩子长大了,她年纪也上去了,再想挑好的对象就没那么容易了。
余思雅知道魏主任是好心,感激地说:“谢谢魏主任,我想好了,爹妈不在了,沈跃也去了,要我也走了,这个家就散了。我要留下,长嫂如母,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他们。”
余思雅想得很清楚,改什么嫁,嫁到哪里去有留在沈家自己当家作主的强?这年月嫁了人,不但要上工挣工分,回家还要洗衣做饭伺候一家老小,干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