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坂妈妈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裕也, 你说什么啊......”
“是啊哥哥。”花坂弥加说,“你怎么会......是不是生病啦?”
花坂裕也选择摊牌不是一时脑热,他从来都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天生体质特殊,招诅咒,又眼盲,却有一副好皮相。以今天遇到的长谷川为例, 二十多年来, 因为这张脸向他表达好感的人不少, 花坂裕也却从来没有对某一个人特殊过。
很多人说他温柔,其实变相的证明了他的心里除了家人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份量。
狗卷棘是个例外。
花坂裕也说不上来他有什么特殊, 少年既内向又活泼, 只有面对自己时, 才会出现如临大敌的状态, 闹得他好几次都在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把小朋友吓到了。
直到在温泉旅店时, 一个触摸, 一个眼光, 他隐隐察觉到了狗卷棘的心意。
——并不讨厌。
少年的好感是炙热而干净的。
花坂裕也默许了狗卷棘地靠近。
花坂爸爸:“裕也, 把你刚才说的话, 再说一次。”他表情严肃,推了推愣神的花坂妈妈,“走, 我们过去说。”
“我刚才说, ”听见父亲的话里没有怒意, 花坂裕也说, “我有想要交往的对象了,是个男孩子,叫狗卷棘,弥加也认识。”
花坂妈妈脸色复杂,大儿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一回,她不应该阻拦,但是她也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生啊?!她按着太阳穴缓了缓,斟酌怎么开口才能在既不打消儿子积极性的同时又表达出自己的震惊:“裕也,妈妈真的没有想到......”
花坂裕也喉咙滚了滚,笑着说:“我也没想到。”
他还以为他这一生都会陷于黑暗和孤独。
花坂妈妈说:“你知道,妈妈不是想拦着你什么的,就是......有点被冲击到了。”
花坂裕也当然懂,这也是他选择一开始就摊牌的原因之一。
“裕也,你一直喜欢男人吗?”花坂妈妈问。
“不是。”花坂裕也摇头,“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他。”
花坂弥加纠结地开口,询问:“可是......为什么会是狗卷君呢?”
在这么严肃的环境下,花坂裕也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可能是因为我们兄妹的眼光很相近。”
花坂弥加:“???”
“不逗你了。”花坂裕也回归正色,“因为他很喜欢我,这份喜欢......很干净。”
失明的人能感知到的善恶远比普通人“看”到的要多得多,花坂裕也见过了太多人性的丑恶和诅咒的冰冷,狗卷棘在他的“视线”里,就像一张白纸。
勇敢,友爱,干净和温柔。
每个人都向往光,他也不能免俗。
“既然这样,爸爸我允许了。”
一片沉默中,竟然是花坂爸爸最先开口,他顶着一张严肃的脸说:“反正即使我们不同意,你也不会听的。”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家人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