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临川市,天气热的能把鞋底烤化。
晚上热闹非凡的西五路,白天却稍显冷清。
西五路东街也被称为酒吧一条街,只要天一黑,炫目的霓虹灯一亮,无论春夏秋冬,永远都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全城最爱玩的年轻人到了晚上都呼朋唤友的聚集到了这里。
酒吧一条街的对面就是美食一条街,在酒吧蹦迪蹦累了,肚子也空了,再加上不想太早结束这热闹的一夜,就找家店大吃一顿,所以这美食一条街,到了晚上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到了周六周日,哪怕到了凌晨两三点,生意都很火热,租金每年涨,还是租不到。
但对比起晚上的热闹,白天的西五路东街就要冷清不少。
虽然再往隔壁走那么几百米就是步行街,但是这么热的天,室外就跟个露天焚烧炉似的,就算是顶着大太阳出门逛街的女孩子也宁愿在冷气充足的商场里逛逛,不愿意出来遭受暴日的毒晒。
临路边的店面倒是还有不少食客,到了更里面一点的东二街,就更加冷清了。
二街里头的店铺大多数都是做晚上生意,下午开门,营业到凌晨三四点,白天就大门紧闭,店主都在家补觉。
而此时中午十二点,其中一家店铺里却在热火朝天的炒菜。
温乔站在炉灶前,手里抓着一口一看就很沉的大铁锅,那只抓着铁锅的手看起来细细白白的没什么力气,然而颠锅时的动作却看起来无比的熟练又轻松,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动作时隐时现。
那口大铁锅在她手里仿佛是一个玩具任她颠上颠下,颠勺的同时,她右手抓着不锈钢的大圆菜勺,熟练的从前面的调料碗里分别取走各种调料洒进锅里,她就这么随手一舀,分量却分毫不差。
店里没有空调,两把大立扇都放在角落里没打开,天花板上的吊扇吊在顶上吱嘎吱嘎的吹,只有丝丝的凉风吹下来。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只有额前一些小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张白净的脸也被烤得发红,但她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热,神情专注,利索的把锅里炒好的菜装进旁边备好的外卖餐盒里,一滴汤汁都没有洒出来,她耸起一侧的肩膀把脸上的汗蹭在肩上,随即扭头一喊“姗姗,打包!”
她嘴上说着,手上的活也不停,快速洗完锅又开始准备下一道菜。
另一边,谢庆芳被睡梦中被电话吵醒,说是送货的车过来了要她过来开门,她头发都没梳,顶着中午的大太阳,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就过来了。
不怪她骂人。
她前一晚忙到凌晨五点才关门回家,本来说好的今天下午一点以后送货,结果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就把她给吵醒了。
谢庆芳在美食街二街有家做烤鱼店的店铺,和二街大多数店一样,她的店也是晚上才有生意,所以每天四点多才会开门做生意。
谢庆芳一路骂骂咧咧的赶过来开门,看到过来送货的年轻司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一边开门一边黑着脸数落。
送货的司机年纪轻轻,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五官倒是端正,因为年纪小,所以远没有那些上了年纪的司机那么油滑,被骂几句也能不痛不痒当没听见,窘迫的涨红了脸又是解释又是道歉。
好在这时候隔壁的烧烤店里走出一个人,将年轻司机从这窘境中解救出来。
“芳姐,能把电动车借我去送一下外卖吗?小华刚才去送外卖在路上摔了,去医院了,还有最后一单,我得自己跑一趟。”
说话的人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笑,像一泓清冽的泉水无声息的漫过怒火。
是温乔拎着一袋外卖从屋里走出来,正巧撞上谢庆芳发脾气,本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