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初,顾家饭店刚开没多久,那时候称不上饭店,就是个小小的房间,上菜做饭的都是顾停州一个人。
大部分的钱都拿去买桂花酒的使用权,家里没什么钱。
顾晚爷爷奶奶去世的早,顾晚大伯顾停意也才起步,各过个的,大家谁也顾不上谁。
那些年顾婷芳见顾停州折腾生意,吓得躲的远远的,就怕顾停州管她借钱
顾停州支持不下去,姜宁就把自己攒点钱都给他。
俩人这么一路扶持过来。
那个年代谁家都不容易。
连白志宽的龙华企业也还处于刚发展没多久时期。
白志宽中年得子,中年事业不见起色,债务多,妻子服毒自杀,留下他个骡夫带着儿子东奔西走。
恰巧那时有事来三阳镇,白志宽赶上身上钱不多,想喝酒就点不了两碗面,吃两碗面没有酒的钱。
正犹豫的时候,顾停州看出他的难处。
大家都是男人,多余的忙帮不上,烫壶酒端上桌的能力还是有的。
白志宽吃着面喝着酒,一下子就记住这桂花酒的味道。
那时白清泽也才几岁,可怜巴巴的。
他们爷俩来时天要下雨,姜宁抱着刚冒话的顾晚过来给顾停州送伞。
那时白清泽第一次见顾晚。
好小一团,鼻子上挂着鼻涕。
生了一双桃花眼,却因为呆呆地表情,眼睛里带着股憨傻气息。
白清泽觉得她好玩。
吃完面逗顾晚玩。
一来二去,白志宽每次来三阳镇,都会来这里吃面喝酒。
时间久,白志宽生意有起色,娶了续弦夫人章荷香,渐渐的就不出来了。
但隔三差五就让顾停州给他邮寄几瓶酒。
这些年白志宽身体不好,头发花白,他不经常出门,没事啊,还惦记着那口桂花酒。
中年失意,一步步走出来,那口桂花酒不仅仅是一口酒,还掺杂着白志宽所有的回忆。
甜的,苦的。
白清泽笑着和顾晚伸手比量了一下:“那时你小小的,喊我哥哥。”
顾晚当时才会说话,比小甜甜大不了多少。
不记得很正常。
现在白清泽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我的确不记得了。”
“别在门口傻愣着进屋里说话。”
顾停州拍拍白清泽的肩膀:“几年不见,你看着更精神了。”
白清泽笑起来淡淡的,和山中云雾似的。
“伯父伯母并未见老,还同以前一样。”
屋子里飘着饭菜香,姜宁领白清泽洗手吃饭。
大家坐在一起,饭桌中央放着一海碗麻麻辣辣的兔肉,饭菜飘香,这样热闹的场景,很少出现在白清泽的生活里。
“清泽,宝然,你们快吃。”
姜宁示意大家拿筷子吃饭。
白清泽四处看看:“小晚呢?”
话音刚落,从楼梯那边传来孩子的咿咿呀呀的说话声。
顾晚抱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小孩儿出来。
“这是顾晚的孩子,叫锦年。”
说起自己的大外孙,姜宁语气里止不住的欢喜高兴。
小锦年待在妈妈怀里不老实,左扭扭右扭扭,粉嘟嘟的小嘴亮晶晶的,葡萄似的眼睛盯着桌上的菜看。
顾晚坐下,让他坐自己腿上。
两条小胖腿晃悠起来。
小锦年吃着手指,小奶音嘤嘤嘤。
白清泽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才重视起白心宜和他说过的话。
她说她看上了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