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凌晨六点多往外行驶，车内温度不高，人也不多，大家都是附近的人，坐在车上凑到一块堆聊天，她们说的都是家乡话，

    顾晚和程宝然听不懂，听着她们说话听出了困意。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八点多钟车行驶到终点站三阳镇，等人下去差不多，顾晚和程宝然迷迷糊糊的下车。

    “你昨晚几点睡的？”

    顾晚下车就精神了，看向旁边的程宝然，这人还在打瞌睡。

    程宝然用余光看顾晚一眼，然后垂下头：“没事的，我昨晚上有点失眠。”

    “因为今天的事紧张？”

    程宝然打个大大的哈欠：“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直接去医院吧。”

    “好。”

    顾晚熟门熟路带程宝然挂号看病，医生看她们两个女孩儿检查处女，挺意外的：“你们检查这个干什么。”

    这个时代的女性多保守，很少有人过来检查这项，程宝然胆子大性格开朗，被医生问这种话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没事检查看

    看。”

    女医生眼神微变：“跟我过来吧。”

    顾晚叹气，不太喜欢这个女医生的眼神。

    与此同时，陆老六坐公交车出发去警察局探望李桂芝，再有几天李桂芝就出来了，陆老六还没想好该让她去哪儿，回老家还是

    按照陆擎说的，把她弄到砖厂做饭去。

    他怕老婆子的性子不安分，弄回乡下不干，耍性子和家里人对着干。

    今天过来，是为了探探口风。

    李桂芝在警察局待这些日子，说悔改之心，那是没有的。

    但是她也想了很多，像是被家里人遗弃，儿子儿媳冷血，陆老六不靠谱之类的，还把自己弄得跟黑化一样，发誓出来以后要假

    装洗心革面，博取她们的信任，在商店多攒点钱，拿着钱去找自个的闺女。

    陆老六来的时候李桂芝已经想明白该怎么做了。

    没等陆老六问她，李桂芝抽打两下哭了：“老六我知道错了。”

    陆老六留个心眼：“那你说说自己错哪儿了。”

    时间有限，李桂芝简短说：“我不应该和儿子儿媳对着干，更不应该动手打人，我晚上做梦都是顾晚被揍的那张脸，特别后悔。

    ”

    语气还算真诚。

    “我出去以后肯定好好干活，也不再和牛春花来往了。”

    李桂芝除了恨家里人还恨牛春花，出事不管她，门都不打开，如果她开门，她现在也不至于在警察局里蹲着。

    “能听你说这些话，我也知足了，那你考虑下，是和我回大榆村，还是去陆擎砖厂给人做饭。”

    陆老六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李桂芝五官瞬间扭曲，在触及到陆老六皱起的眉毛时，她攥紧手让自己面上看起来没那么狰狞，用商量的口气问：“我难道不能

    商店吗？”

    “商店现在不缺人，新来的桂金嫂做的咸菜和卤味比你做的好吃，卖的特别好。”

    陆老六竟然夸那个女人，李桂芝差点扑起来揍他，心里如有千百只猫在抓挠，疼着也麻着，心酸不已。

    “那我去陆擎砖厂上班。”

    来警察局劝李桂芝的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顺利的陆老六觉得不正常。

    但也说不出哪里不正常，家人和睦相处是他乐意看见的。

    话分两头，医院这边结果出来了。

    程宝然和顾晚坐在医院中间的长椅上，程宝然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我从来没想过殷歌会骗我。”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