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块钱从兜里掏出来,皱皱巴巴。
李桂芝分出五块钱给牛春花:“大姐,这当我赔你门的钱。”
牛春花见钱眼开,拉着李桂芝大妹子叫起来:“咱买鸭蛋去,在弄点黄瓜和芥菜,腌咸菜吃。”
李桂芝是个蠢的,昨天门坏,牛春花对她冷眼相待没好样,看到钱变副嘴脸,她看不出其中门道,还觉得牛春花大度,气消得
快。
“好。”
拎两个大框出门,走到胡同口牛春花对李桂芝使眼色:“去你家买,咱给他们进价钱。”
李桂芝点头:“好,这点小事她们肯定卖我面子。”
顾晚在门口卖衣服,看到李桂芝点点头,李桂芝瞪他一眼,进去挑鸭蛋,两个框都装满了,她拿着鸭蛋去结账。
“一共一百个鸭蛋。”说完她从兜里拿出钱放柜台上,陆老六推回去:“还差四块钱。”
“进价就这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价钱。”
“你现在不是商店的人,买东西要按原价走。”陆老六的语气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要不是兜里没钱赔东西,李桂芝恨不得把这筐鸡蛋倒陆老六头上:“给你就给你。”
她颤抖着手拿出四块钱放到柜台上:“陆老六我告诉你,你们把我撵出去是你们的损失,店里有不少人等着吃我做的咸菜,我不
在,破商店等着黄吧。”
“还有人要买东西,别在这占地方。”
今天的幸运签可以兑换一捆菠菜,牛春花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从签筒里抽出一根,不带红色。
“破玩意,真有签还是假有签。”
“真有,昨天那根被我抽到了。”后面结账的男人帮商店说话。
顾晚一下子卖了五件衣服,她从底下往外拿衣服起来,忽然被人抱住,贺泽晨抱着顾晚在她耳边诉苦:“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和
陆擎离婚,我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他嘴里的味道特别难闻,酒味儿混着菜味儿,还有鱼腥味儿。
昔日穿着干净的人如今混的邋里邋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浪汉。
正巧李桂芝和牛春花出来,牛春花笑着讽刺:“青天白日搂搂抱抱的,真不害臊啊,平日装的和贞洁烈女似的,干不干净谁知道
呢。”
听到牛春花嘲讽的话,顾晚胸膛里翻涌起更大的怒火,她脚下踩着贺泽晨的力道变大,贺泽晨吃痛不肯放开,他这回来就是要
弄烂顾晚。
她们不肯分开,那他想办法让外人怀疑他们的关系,觉得顾晚是破鞋。
陆擎是男人,不会要只破鞋。
顾晚猜中他想法,气的咬牙切齿,趁贺泽晨不注意,她头使劲往后撞。
贺泽晨没想到顾晚有这个动作,只看到黑乎乎的脑袋撞过来,鼻子往外喷出鼻血。
顾晚挣脱他,抄起压衣服的棍子对着贺泽晨抡下去,她棍棍下死手,贺泽晨躺在地上像只溺水撑破肚皮的老鼠一样翻滚。
“顾晚我错了,你别打了。”
命都要没了,贺泽晨哪还顾得上泼脏水。
“姑奶奶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死娘们,早晚有一天他要弄死她。
棍子抡在肉上发出砰砰的响声,贺泽晨甚至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不能打胳膊,才接上没多久。”
这声音听的牛春花和李桂芝头皮发麻,顾晚平时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比较好说话的,尤其在李桂芝心里。
顾晚是个特别大方特别好说话的人,当然要刨除这几天吵架的事儿。
现在这个‘好说话’的儿媳妇,化成眼前暴戾的人,李桂芝一时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