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死在了顾朝阳的鞋底下,柜台上多了苍蝇的尸体和脚印,顾朝阳把鞋扔到地上,顺手点根烟:“她看果园干什么。”
“做生意吧。”
陆擎媳妇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完全继承了停州的能耐。
“那她咋不就叫我。”顾朝阳心里憋闷,臭妹妹该不会要把哥哥给抛下吧。
顾朝阳现在可以确信,跟着顾晚做生意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赔本。
小时候傻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精明的样。
顾晚和刘巧儿买了第一班车最后两张票,客车里特别闷,顾晚用冰镇矿泉水盖解凉:“我今天早上和陆擎出去吃饭,特别冷,现
在又这么热。”
折腾死人。
刘巧儿衣服都湿透了:“一早一晚最冷,等车开起来会舒服很多。”
她们买的票号靠后,座位是最后一排,顾晚靠窗户上,怕自己热脱水,紧忙喝两口水。
“晚姐,你啥时候对果园感兴趣的?”她没听她说过。
顾晚有气无力说道:“好久之前我就有这个计划,一直没着手办,我记得你那几天着急,该不会是因为果园卖不出去。”
刘巧儿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听村子里老太太聚在一起说谁家的姑娘穿的少,她怕人家说她,一直不敢穿短裤和裙子。
大热天的穿着黑长裤和半袖,要不是上车前顾晚给她拿了一瓶水,她现在能热昏过去。
“就是因为这个。”
顾晚苦笑:“我要是知道你家想卖果园,早就来看了,何必等这么久,你家的果园,没种果树拉出去卖吗?”
刘巧儿摇头:“这块地不是俺家人买的,我太爷爷年轻时候脾气爆,和人打架…被人打折一条腿,那人家赔不起钱,就把家里果
园抵押过来。
我太爷爷腿脚不好,养病的时候往院子里种了好几颗樱桃树,加上上任人家种的果树,园子都没种满。”
“果子成熟,都是十里八村的人买,卖不出大价钱,我爷爷对果树不上心,我爹年轻时弄,也没赚啥钱。”
刘巧儿嘴唇微动,还是决定和顾晚说明白:“在我们那做不起果树生意,晚姐你好好考虑,别赔钱。”
顾晚捏起刘巧儿腿上的裤子:“到地方看看再说,你这裤子也太厚了,怎么不换身轻薄的。”
“我们村里人,看不惯小姑娘穿太少,她们说改革开放,让女人放开了,要不守妇道。”
“放屁,人家国民时期,女人穿旗袍突出女人的美,怎么就不守夫道了。”顾晚捏着她裤子,裤子都热潮了。
“不穿短裤短裙,你穿到脚踝的裙子,里面有内衬,不怕人看到。”
刘巧儿抿唇:“等我回去看看,但是回村子我不敢穿,晚姐你去我们村子,她们要讲究你,你别在意。”
顾晚笑了:“没事,我不在意别人的话。”
“人要活自己,不触碰法律和道德底线的事情,咱们想咋做就咋做,听别人的话,活的不自在。
你在村子穿短裙她们讲究你,你穿长裙,不会太讲究。”
顾晚清楚社会环境对人的影响,特立独行未必是件好事,咱们在范围内小小放肆还是没关系的。
刘巧儿就爱听顾晚说话:“晚姐你明白的真多。”
顾晚用手指轻点她的脑袋:“傻样吧。”
刘巧儿家住在三阳镇以北永丰县茶干村底下的八宝屯,八宝屯土地面积大,每家每户都有前院子和后院子。
八宝屯旱地多,不像陆擎老家,他们老家水田多。
客车从永丰县驶过来,道路变得颠簸,车上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到了八宝屯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