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与他的理想吻合——他抱着她,她抱着…… 管她抱什么,只要是他抱着她,就足够了。 虽然手臂早就失去知觉,谢行依然保持着醒来的姿势一动不敢动。这样的美好,怎么舍得轻易打破。 直到日头稍高,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舒展身躯有转醒的趋势,下意识够长手臂去捞枕头。趁她悠然转醒之前,把枕头重新塞回两人之间。 怕她发觉这样简易的防御起不到作用而再次筑高防备,让枕头起作用是最好的选择。 谢行重新闭上眼,放缓呼吸。 感受到怀里的人不耐地挣扎几下,猛地坐起。手臂上的麻木感逐渐恢复,从毫无知觉倒像被针细密地扎,再到感觉得到她的长发垂落在上。 整个过程不曾皱一下眉。 中间有段极其安静的空白,他闭着眼猜想,该是在释放每天都攒着的起床气吧。 直到床侧明显空了一人的位置,他听着脚步声拖沓往浴室走,才缓缓睁眼。 在稀疏平常的洗漱声中坐起身,用枕头掩盖腹下高山,揉了一把乱发。 *** 天终于放晴。 日光重新眷顾山脚村落。 裴芷和谢行下楼的时候,大妈一家正在清扫一楼堂屋。见他们一前一后下来,笑得意味深长:“不吵架咯?大娘都说嘛,夫妻哪有隔夜仇。一觉睡完起来就好了嘛。” 这会再解释也显得苍白。 裴芷敷衍答应两声,坐下整理上山拍摄的装备。 昨天临阵磨枪培养出来的少爷式助理勉强能用。她伸手要广角镜和长焦,谢行早就准备妥当。 “再带个三脚架。” “拿了。” “还有防水布。” “都在。” “羽绒服。” 这次中间顿了好几秒,谢行看着她身上裹着的加拿大鹅没明白过来:“……什么?” 不是穿着么。 边上大妈听墙角听得噗嗤笑出声:“男娃儿,说你呢。这是怕你冷!” 再看裴芷,经过昨晚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就算被当面戳破也没再脸红,表情很淡:“没经验,山上早晚冻不死你。” “那……我去换。” 他有点儿高兴,愉悦的感觉从心里边呲溜儿冒出芽。 踩着木梯上到二楼,隐约听到大妈在跟裴芷说:“今天保准收拾妥帖。不过你俩也吵完架咯,就不搬回去了吧?小俩口好好的别吵架,吵架也别分房睡。闹误会。” 他在楼梯口等了好一会儿,听到裴芷说了三个字——“再说吧。” 扬起的嘴角弧度倏地又落了下去。 裴芷心里装着摄影,一时半会儿观察不到那么仔细。只觉得身边的人气压有些低,约莫是从出门开始就这样了。 爬至半山,她见风景好拿出设备准备拍两张。回身又见他寡淡着神色,忍不住问:“你们学校还要求练大牌气质啊?老沉着脸做什么。” 把相机塞他手里:“镜头24-70,F2.8大光圈,以那边的松树定焦,你来拍。” “我?”谢行愣了一下,对别样的哄人模式有点儿措手不及:“我不太会。” “昨儿打光不打得挺好么。” “那你不说我,我就拍。” 裴芷啊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你?” 不管她怎么哄,好像都挺有用。 谢行扬起眉梢,笑了笑:“没有。” 不远处那颗松树长在岩石边,往下一汪清泉,水又浅又透。倒像是因为这场大雨才积聚起来的景儿。以松取景,还映着一方倒影儿,仿佛两棵松延绵着长在一起。 他歪头按下快门,心口突然就宽敞起来。 拍完递回去,挺不好意思的:“姐姐,我拍得好么。” 裴芷来回切换相册扫了几眼:“凑合吧。” 她要求严格,要是不好,定是要被删除。而刚才他拍的那几张,好好存进了相册。 思及至此,他爽得要命。那点儿小动作很快被捕捉进眼底。 裴芷哼气:“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