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楼下药店买消毒酒精。 江瑞枝见缝插针给她科普新理论,从年纪小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上升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裴芷深思,江瑞枝之所以对男人这么深恶痛绝,一定是她和池颜带来的不好影响。 她恋爱谈成这样。池颜也成天说她的婚姻一地鸡毛。两人不间断式攻击江瑞枝,生生把一个没谈过恋爱也没结过婚的女人带上了歪路。 很不可取。 裴芷决定给她引导一些积极向上的东西。 她尝试挖取正能量:“也不能这么说。池颜老公起码把她养得衣食无忧,每天最大的烦恼是上哪儿销金。谢行吧,也是有优点的。再看看老裴,虽然离了婚,但他是个好男人。” 江瑞枝勾过她脖子:“我欣赏你的盲目乐观。” 两人乘电梯往上,江瑞枝时不时盯着她手里的塑料袋,终于问:“你真去会议室找小王八蛋?” 金属门倒映出两人姣好的面容。 裴芷看着倒影中的自己露出无奈的神情:“对啊,欠债还钱。我去还债。”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 江瑞枝叹着,把自己排除在群体之外。半晌,神色一凛:“我得提醒你啊,他和徐北半斤八两。之前怎么分手的,你好好掂量。” 裴芷诧异:“我脸上也没写着要复合吧?” 是没写,但保不齐别人有这个想法。 到门口时,江瑞枝往会议室门口一靠,故意道:“快点儿,晚上还去泡吧呢。” 知道她在试探谢行,裴芷默契比手势:“就来。” 江瑞枝恨不得吹一声口哨,这幅样子特别欠抽。但她仗势欺人,料定谢行碍着前女友的好朋友这重身份,即便不满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意料之中,对方双手向后搭椅背上,半仰着窝沙发里只朝她抬了下眼。 至于眼底酝酿着什么无关紧要。 江瑞枝好心情地离开,还顺便带上了门。气势十足,砰一声砸得天花板都掉灰。 与撞门声同步的还有塑料袋在空中划过半弧形掉在茶几上的窸窣声。 裴芷在对面坐下,手指拨两下袋口:“手呢,自己伸。” 谢少爷一辈子也就对一人这么窝囊,言听计从把手从沙发背上收回举到她面前。或许觉得不够,索性挪了个位置到她紧旁边坐下。再伸手,几乎直接不要脸地塞人家手掌心里去了。 “痛。”他轻哼。 玻璃渣擦着手背划了一道。伤口里边没留碎渣,但还是见了血。 不算深,放昨晚还新鲜的时候,那一道鲜红挺触目惊心。到了这会儿,就算没处理都快结完痂了,与他胳膊上血肉翻飞的那几道相比犹如毛毛雨。 但某人就是能腆着脸不害臊地喊痛。 裴芷啧了一声:“要不我给你叫个120再抢救抢救?” “你陪我去吗?”他竟然认真地思考起来,“你弄的。你得负责到底。” “我不去。我赶着时间要去泡吧。” 她说完用棉花沾着酒精绕着伤口来回涂了一圈,见他手不老实地乱晃,不轻不重拍了一记:“别乱动。” 挨了打就老实了。 漂亮得不似男人的手。指节纤长很有骨感,指甲边缘修得圆润整洁。 似乎是为了让手背上的伤看起来狰狞一点,他忽然蜷起五指作握拳状,白皙皮肤下本就明显的青筋更是根根突兀。那一道暗色伤痕被衬托其间,看起来还真是挺疼的。 他垂着长睫一动不动盯着她上药的动作,突然开口:“酒吧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啊。”裴芷手下动作不停,故意跟他唱反调:“我刚回来的时候,不也是在酒吧碰到的你么。不好玩你去干吗?” “……” “怎么,还跟前女友玩双标?” 裴芷其实挺伶牙俐齿的,就是两年多身边没人跟她侃天说地,慢慢退化了这个功能。现在一回来,江瑞枝池颜再加一个唐嘉年,都是话比饭多的,自然而然找回了口感,甚至更精进一层。 张口闭口能把人怼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