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要去哪。” 两年前那次一走了之,或许走的人潇洒自如,对独自留下的那一方来说,却大不公平。 以至于现在他问出又要去哪时,那个又字仿佛积攒了毕生勇气。 裴芷回头,在他泛红的眼底捕捉到慌乱。 她拂开手,重新站定在他面前,似乎在掂量自己这么做到底算不算残忍。 “别走太久,好不好。” 不及她开口,谢行缓缓阖眼,吸了口气压下细密上涌的酸涩,再睁眼只剩妥协:“你信不信我都可以,我都没关系。送你回家的那次,我不该凶你,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也不会再逼你,你不想见我的时候,我不会缠着你。我现在就可以走,消失在你面前。” “只要你不离开那么久,好不好。” 想象中该爆发的始终压制着没爆发,如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人,软下语气委曲求全的样子并不会让人有多少获胜的快感。 裴芷犹豫片刻,手指勾了下单反的肩带:“不是去躲你。何况,再走一回,我也不至于只拿一台相机吧。” “真的?” 他像是不信,甚至更近一步,俯身细细观察起她的神色。 鼻息交缠,机场明晃晃的灯光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在黢黑无垠大海中亮起星星点点的渔灯,一下有了色彩。 “假的。”裴芷平静道:“你看,不止我不信你。你也一样。” 曾经破碎的关系再次修复起来也显得岌岌可危。 而他丝毫不受影响,只定定地看着她:“那我等你回来。” *** 送机大厅人来人往。 谢行从安检口往外走,巧遇徐北。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满打满算也算半个熟人,只不过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让两人自动站在对立面上,不曾好好打过招呼。 与他对上,徐北状似不经意在指尖缠着数据线,嘴角挂满笑意:“也来送她?” 谢行向来自我,目光冰冷飘过:“和你有关?” “有点吧。我送她过来的。不过有些粗心,把数据线落我车上了。” 徐北作势要从他身边绕过,还未抬腿就被人截住。 虽然年轻几岁,但对方气场压迫,抬起一边嘴角讥讽:“晚了,人已经进去了。你自己留着吧。” “哦,是吗。” 徐北微微眯眼,朝谢行伸出手:“那正好余下时间,不如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姓徐名北,在追她。你呢。” “谢行。” 谢行那双狭长幽深的丹凤眼微微挑起,总算正式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幸会。” 两手握在一起。 谢行倏地抬起嘴角笑容散漫,手掌却猛地收拢,指力几乎掐进对方肉里。从刚才起,他已经冒出过无数次想要废了对方这双手的念头。 不过就是稍稍用力给点警醒罢了。 徐北没想到对方看似瘦削,手劲那么大,不着痕迹蹙了下眉。 一个故意使然,一个迎难而上,简单的握手成了暗自较劲的契机。 良久,谢行慢慢放开手,从大衣内兜取出一块方巾,慢条斯理擦完手指随即揉成一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神态淡漠。 徐北也算段位不低,至此都维持着温和外表。 他对着谢行离开的背影笑了一声:“原来现在年轻人打招呼的方式是这样的。” 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只不过几步之后,谢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手腕:“手其实很实用。” 徐北没摸透他说这话的含义,挑了下眉静待下文。 他收起嘴角笑意,眼眸黑沉不知情绪:“还是别废了的好。” *** 下午的飞机,到酒店入住已经临近半夜。 裴芷躺在贵妃榻上贴好面膜,这才拿出问前台借的数据线充上电,一一给家人报平安。 才关机几个小时,平时有事没事的都掐着这个时间段给她发消息,一下午涌进来不少未读。她翻了好几页才算翻完。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