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暻摆出一副要说心里话的姿态:“既然是朋友我有话就直说了,倘若说的不对,也请郡主莫要怪罪。”
惠仪郡主:“自然。”
宋暻叹了一口气:“郡主也知道,李世子那样的身家样貌,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而七娘被李世子看中,无非是因为她的美貌。”
宋暻很敏锐的发现惠仪郡主的脸往下沉了沉,知道是这人见不得人夸别人貌美,只假装看不见,接着道:“可以色侍君,能得几日好?七娘势单力薄背后没有依仗,倘若有一天容颜有损或人老珠黄,必遭世子厌弃,且七娘恋旧情却性子清冷,被厌弃了也绝不会乞怜,到时候等待她的,怕就是万丈深渊。我每每想到此处,都为七娘忧心不已,只很不得她从不曾入这火坑。毕竟,这世上哪有人的容颜是常驻的?”
宋暻话锋一转:“可若是世子妃人选是如郡主这样的贵女,那就不同了。”
惠仪郡主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简直以为宋暻看透了她的心思,但是不可能的,她可从不曾述诸于口。
所以,宋暻只是借自己的身份做比,重点是后面的贵女,但她还是忍不住心有涟漪……
惠仪郡主笑道:“如何?”
宋暻道:“如郡主这样的贵女,貌美温柔懂规矩,且从小家中千娇百宠,自然是更能懂李世子的心思,更配得上李世子,且如郡主这样的贵女,家世好,门当户对,自然更配得上李世子,李世子就是看着家世的份上,也不会对贵女如何。”
其实大家都知道,李元霁这样的混不吝,才不会管你是什么贵女,毕竟他是连左相千金都敢逼死的人,但惠仪郡主把宋暻口中的贵女代入了自己的身份,就觉得毫无违和感。
毕竟一般的贵女,包括左相千金,怎么可能和她相提并论?
惠仪郡主心中得意,可很快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问:“可是现在圣旨已下,如何才能让白荼不嫁给李世子?”
惠仪郡主心思活动,就不再愿意装模作样叫表叔了。
宋暻道:“其实也不是无法。说句不敬的,这事现下的症结不在世子,而在七娘。我与七娘相交几月,深知她为人,七娘性子刚烈且勇敢无畏,倘若李世子在婚约期间,犯些寻花问柳与人胡来的错,以我对七娘的了解,七娘绝对会拼着抗旨不尊哪怕性命不要,也一定拒绝这门婚事。”
惠仪郡主眼睛很亮:“此言当真?”
宋暻很肯定:“当然。”
宋暻想要拆开李元霁和白荼,从惠仪郡主处下手,是最快速最直接的办法,惠仪郡主能照办更好,不照办,他也还有别的方法。
宋暻觉得自己给惠仪郡主提供了一条路,实际在惠仪郡主看来,却是有两条路:一、和李元霁有肌肤之亲逼退白荼;如果自己真与李元霁有了首尾,如果白荼真的烈性,自然会拒绝李元霁,哪怕李元霁不愿,自己的亲娘康乐长公主自会给自己做主,必要时,皇上皇后永泰王爷都牵扯进来,事情发生了,他们怎么都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古时都有亲舅舅娶侄女,亲哥哥娶妹妹的事,她一个隔了好远的侄女嫁给表叔,有什么不可能的。
二、直接划烂白荼的脸或者弄死白荼,逼退李元霁;宋暻和白荼是朋友,宋暻都说白荼以色侍君,那如果白荼直接毁了容,或者直接殒命,不不,还是毁容的好,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白荼若直接殒了命,说不得还要成为白月光,但她活着顶着一张到处是疤痕的脸,惠仪郡主就不信李元霁还会要白荼。
相对来说,其实第二条更好操作,但白荼成日里待在家中,还有王府的侍卫保护她,哪怕惠仪郡主早就找了人教训白荼,但白荼落单的时候实在是不多,以至于惠仪郡主现在都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
所以,双管齐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