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不了关系,要说不怨怎么可能?毕竟谁都不是圣人,什么都没做莫名被咬了一口。
白母没去计较,是因为厉景深是她的亲侄子,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
厉景深会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倘若当初她在厉家给予他一丝帮助和关爱,或许他不会变得这么极端。
白母对他是有愧的,也想过好好弥补他,可现在姑侄俩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只希望,从今往后厉景深能好好的,放下执念,就像沈知初走时说的那句话。
到了泉水湾,车缓慢停了下来,沈知初下车,面对白家人她心有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白晚晚忽然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初姐,你今天真好看,这几天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欺负你?我怎么感觉抱着你好像瘦了呢?”白晚晚用她的方式来安抚沈知初,打乱她心里的不安。
“我……”沈知初无措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白父,他腿脚不方便却在这么晚的冷天来接她。
接收到沈知初的目光,白父笑了笑:“瘦了,让你妈多给你熬点烫补补。”
沈知初一个眼神,白父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你平安回来就好,外边天冷,你快和邱璟回去歇息。”
白母:“是啊,回去吧。”
白邱璟还躺在车上,原想着叫司机把人背下来送房间里,结果刚触碰到他,他就醒了,似乎是身体条件反射,他醒的第一时间就是叫“沈知初”的名字,找到她的身影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叫醒我?”白邱璟下车握住沈知初的手。
“看你睡的很沉,不忍心。”
“下次一定要叫醒我。”白邱璟牢牢攥着沈知初的手,眼神深邃压抑,他想对沈知初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堵着一块棉花什么都说不出,他的唇没有了原有的颜色,变的有些藕青。
他什么都没说,但沈知初却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在担心,在害怕,怕她再度消失,不辞而别。
一家人没有谁送谁,各自回了家,明明是在同一个城市,明明在同一片天空,经历着同一个冬天,也不过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可这里好像就是要暖和点。
沈知初回去后就把婚纱脱了下来,她没有多看,而是直接打了个电话,叫人明天一早把这件婚纱送回厉景深那儿。
沈知初看白邱璟脸色不好,有些担心,想给他叫医生过来看看,或者吃点药直接上床休息。
白邱璟让沈知初别担心他:“这几天一直这样,你回来了,我的身体就不会难受了。”
即使身体不适,白邱璟还是跟往常那样,晓得沈知初怕冷畏寒,一到冬天脚就冰冷发麻。
沈知初忍着冷不说,白邱璟端着热水蹲在她面前帮她洗脚。
沈知初缩了缩脚:“我自己随便洗洗就好。”
“大冷天的还光着脚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就不怕生冻疮,踩到石头磨伤脚?”他蹲在地,小心地把沈知初的脚放在热水里,像是哄小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好自己,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沈知初的脚很冰,脚趾都冻红了,到了车里白邱璟给她穿了一双袜子,可脚一旦冷了就很难暖和,车开了一路,脚也冷了一路,哪怕车里开车暖气,也不见回暖。
沈知初倒是习惯了,也不觉得多冷,车一停,直接跳下车。
白邱璟帮他按摩脚心,对她说:“痛了就和我说。”
白邱璟手法温柔,耐心地揉着脚心的穴位。
沈知初安静地看着白邱璟,他们像是分开了好久才遇见,又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
产生这种错觉的,来源于他们曾经经历了好几次的生离死别。